“岳父,我就离开片刻,你还真准备死给我看啊?”陈丛嘴里打趣着曹操,眸子却死死盯着李傕,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李傕亦被看得心惊,不自觉往骑阵中退了退。
曹操笑道:“牍儿还未见过外祖,为父如何肯死?”
“说实在的。”
“嗯?”
“您取的这逼名可真够难听的。”
说罢,陈丛一拨缰绳,跃马阵前,冷冷道了声‘杀。’
五百白马挺起骑枪,面对十数倍敌悍然发起冲锋。
许褚未曾出列,而是翻下马背,仗刀立于曹操身侧,略显自责道:“某错了。”
曹操背着手,随口问道:“错哪了?”
许褚扯着嗓子嚎道:“某为主公虎贲,片刻不可离开左右!”
“不对!”
“啊?”
曹操指着陈丛背影:“仲康不曾听到?那混账说的什么屁话,有道是主辱臣死,你为何不怒?”
许褚沉默片刻:“某亦觉得难听。”
“嘿!你这憨货,反了你了!”曹操四下寻摸着,想找个顺手的物什抽他。
各为其主。
李傕要杀陈丛岳父、小妾,是人之常情,陈丛不怪他,只是单纯的想砍死他而已。
穿越至今。
他还从未如此强烈的想要砍死一个人。
汹涌的战意溢出眼底。
陈丛猛磕马腹,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凉骑阵中疯狂前冲。
火力全开时。
百十斤重的开山斧在他手里已经不是虎虎生风了。
旁人用重兵,是势大力沉。
势大力沉也就意味挥动间隔长,防守空当大。
而百十斤重的开山斧在陈丛手里就像没有重量的藤条、木棍。
正挥为劈,反挥为砸,挥动极快不说,力道更是大得惊人。
盏茶时间落马凉骑不下百人。
被正面劈着的还算好,最多就是连人带马分作两段,死状凄惨些。
若被斧面拍到、被斧背砸到,才知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头颅碎一半者有之,落马时还能清晰地看到碎裂的骨头渣滓。
胸膛塌陷肋骨扎出皮肉者有之,哀嚎半晌才痛苦死去。
背脊断裂者有之,下半截身子还坐在马上,上半截身子软塌塌的四处乱甩,一时之间死不了,但迟早活不成。
完全无所顾忌的陈丛肆意横冲,坐下马儿早已力竭难支,再进十步轰然跪地。
李傕见状大喜过望。
“众军听令,先射陈丛!射陈丛!!”
如此密集阵型中,一旦四面放箭很容易射倒自家骑兵。
甚至全向一边放箭,而不顾眼前,很容易就会被敌军骑兵冲散。
但李傕已经顾不上了,他是真的怕了。
现在他只想陈丛死!
然而,陈丛被射成刺猬的期待场面并未发生。
李傕下完令,就没有然后了。
没人取弓,更没人搭箭。
离得远些的凉骑拨转马头,向更远方向缓缓后退。
离得近的使劲勒停战马,疯狂催马后退,再与后面冲来的骑兵撞成一团。
一时间,陈丛落马,却像是按到了强制停战按钮上似的。
有人退,有人摔,就是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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