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咋整?
表弟媳妇没办法,只好又将朱靳艮请回来。
如实告诉他,自己家卫生间天花板上又传来了老鼠的叫声。
朱靳艮知道后,心里暗喜,表面上还是故作镇静,也不多话。“这样吧,你说的我又没听见,也没看见,要不,今晚让我住你们家试试看。至少,证明你说的情况是不是属实。”表弟媳妇想不同意,可又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听到这样的恐怖声,极其胆怯。
儿子考上高中,已经住堂!
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家里除了自己,别无其他人能和自己一起住。
想喊闺蜜、左邻右舍和自己同睡,可人家有儿有女,丈夫在家不陪,能来陪你吗?想自己回娘家,把母亲带过来和自己住。怎奈,母亲也有她儿子孙子和儿媳妇啊?怎么办,找个人家把自己给嫁出去,亦或身边有个男人不至于前夫的鬼魂在家作怪。
丈夫在世,总是小打小闹。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
恨不得他早点离开自己,那是吵架时的心里狠话。真的有一天他丈夫无力回天,表弟媳妇哭得死去活来。他曾抱着死去的男人,在医院的太平间哭得撕心裂肺。说自己以前和他吵架,只是一时的发泄,内心里并没有希望自己的男人离开自己。
一切向晚,无论她再怎么忏悔,她丈夫什么也听不见,更感觉不到她的自责。
在离开丈夫的日子里,她是饱尝一个家庭失去男人这个顶梁柱的可悲。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临死前,丈夫没给他留下一句话。只有朱靳艮告诉她,她男人私底下对朱靳艮有了交代。把属于他们的这个家,毫无保留的交给朱靳艮来托管。
她不相信,拒绝朱靳艮的要求。并硬着头皮,自己一个人打点家务。
上班,接送儿子,直到他住堂。屋前屋后的菜园子,她利用下班和礼拜天浇水施肥,小日子过得还算平静。直到他男人的大表哥朱靳艮来到他们家,跟他说了老公的遗嘱之后,家里卫生间的天花板上便有了动静。
她以修理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为借口,找人拆开天花板,什么也没发现。
唉,明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得出自家卫生间天花板上老鼠叫声来自何处,她算是劳精费神。使她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来自天花板上的响声在朱靳艮来时就消失,走时响起立刻响起。关键是这样的响声,大白天你想听也听不到。
几乎都在深夜12点前后出现,你说是朱靳艮的话不可信,自己请人都打开卫生间的天花板了,什么也没发现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朱靳艮对她没有说谎。是不是可以这么想:是她拒绝了朱靳艮的请求,因而引起他死去男人魂灵的反感。
由于魂灵生活在四维空间,他男人无法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转告她。
所以,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报答。
当然,她心里有这方面的猜测。不敢将自己想法告诉别人,是因为害怕别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男人死了不到一年,老公家的老表,是个风水大师。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提起要自己做他的情人,还说是他死去表弟临终前的安排,说给谁,人家也不相信。
除非,他男人说的话有她信得过的人在边上听到。否则,你怎么可能令她心服口服。
相信吧,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相信吧,来自卫生间的老鼠的叫声响个不停。
遁声而寻,什么也找不见。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老公他表哥--风水大师说的话。为了证实朱靳艮说的话是否属实,只有背着左邻右舍,偷偷摸摸的将朱靳艮领回家,硬着头皮答应让朱靳艮住在自己家一晚上。
不敢伸张,秘气小声,偷偷摸摸将他安排在儿子的房间,因为儿子的房间紧靠卫生间。
来自卫生间的一动一静,朱靳艮会听得清楚。
说来也怪,朱靳艮住在他们家一晚上,卫生间始终没听到什么老鼠一样的叫声。表弟媳妇倒是很希望能发出声响。可惜,直到天亮,一夜没合眼的她听到半夜朱靳艮起来上卫生间发出的声响之外,没有听到她希望出现的来自卫生间天花板上的老鼠的叫声。
郁闷,压抑,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
等了一宿,好生奇怪。朱靳艮酣睡的呼噜声,包括他在儿子房间翻身的声音,都没放过。她,一宿不愿意睡觉,还有一种担心:因为老公的表哥对她提出要自己做他的情人,今天晚上他住在我们家会不会对我非礼,表弟媳妇对此也做了一些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令她失望的是:整整一宿过去,她不但没听到那老鼠的叫声出现,包括朱靳艮也没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对她有什么行为不轨举动。丫拉个巴子的,这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么。倒真的有几分和她男人在世前的举动和性格相似。
见得朱靳艮起床,她慢慢的下床。似睡非睡的她躺在床上,始终未有脱掉衣服。
说实话,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见那玩意一宿未发出声,心里嘀咕着:莫非,真的如朱靳艮所说,他男人见自己拒绝朱靳艮的要求,所以才想出此招吓唬自己?我去,难道我男人之死是命中注定?朱靳艮要我做他的情人,也是早有安排?
真的是我那死鬼丈夫,为了不放心我,所以要我跟他表哥凑合?
她无意识地摇摇头,自己从嘴角发出一丝笑意。
甭说别人了,连他自己对自己的想法都觉得滑稽可笑,何况别人。固然心里有想法,扪心自问,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像朱靳艮这样的可笑之人,啼笑皆非的想法。不就是因为我长得比他老婆漂亮嘛,你有心事干嘛要拐着弯来说。
假如朱靳艮对她稍施小恩小惠,然后直接对她表白,或许,她早就答应。
早就听说他乱坟场遇到黑煞神之后,失魂落魄,神魂颠倒。不杀猪,不种地,游手好闲,骗吃骗喝。特别是他老婆颜如玉对他的评价,一塌糊涂。说道痛心处,哭得稀里哗啦,特别赍恨朱靳艮差点将他儿子当西瓜给劈了,馨竹难书。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上门请朱靳艮帮忙做佛事、看翘起古怪的毛病。
因此,朱靳艮他们家不至于发生生活困难。大表嫂对朱靳艮的倾诉,令人对朱靳艮退避三分。可是,自己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没朱靳艮看来是绝对不行。再说了,凭她的观察,大表哥也并非像大表嫂说的那样游手好闲,十恶不赦。
怎么说大表哥朱靳艮再见到自己之后,有礼有节的样子,规规矩矩,从不利用自己单独和他相处之机,说一些下流猥琐的语言或者说行为。在她的内心里,朱靳艮每一次和自己的相遇,总比他们家死去的那一口子要显得气度不凡,彬彬有礼。
难道,是因为自己死了丈夫之后的几年,缺爱所产生的误判?
朱靳艮并没有在意弟媳妇对他怎么样,即使住在他们家,起床洗漱,对弟媳妇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我反正睡了一宿,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啊哟,可能是昨天晚上和他们几个喝多了,回到你这里睡得正香。把你让我听卫生间老鼠叫声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嘿嘿!”
一副正常人的姿态,边说边笑,没半点挑逗表弟媳妇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受拘束举动。他洗漱完毕吗,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的外表,收拾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顺便从包里掏出口罩,以示给自己戴上。
箉起挎包,那动作在告诉表弟媳妇:他这是要走了!“是啊!我都一宿未睡,总希望那老鼠叫的声音会出现,可就是没听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表弟媳妇也只能实话实说,她希望能听到朱靳艮给自己一个解释。可笑的是,朱靳艮并没有对她说什么。
只是听了她的一席话,朱靳艮莞尔一笑,然后收起自己的东西就离开。
在一脚跨出表弟媳妇门槛的时候,他回过身对表弟媳妇说:“这样吧,我知道说的话你是不情愿相信,甚至宁愿相信是我的胡编乱造。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句,不妨今晚再试试。我不来你们家你很有可能会听到同样的老鼠叫声,我来了它就消失。信不信,你今晚见分晓,因为,我也不想背存心不良的骂名。”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表弟媳妇的家。
真的,当晚,表弟媳妇在深夜12点,如约而至听到这样的老鼠的叫声。
他急忙打电话给朱靳艮,从他新买的房子,到他表弟媳妇家里,相差三公里。
朱靳艮是有求必应,十分钟不到,电瓶车开到弟媳妇家门口。还没把电瓶车架好,表弟媳妇“哐当”一声打开大门,她已经吓得不行了,语无伦次的对朱靳艮说:“啊哟,表哥,快,快,我又听到声音了,你快来一下吧!”
朱靳艮二话没说,直接快步进入她们家卫生间,他侧耳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表弟媳妇这一下服了,对朱靳艮的话坚信不疑。她不但心悦诚服的留住朱靳艮,并对朱靳艮随时随地到他们家,上宾一样地接待。可能,他老公在世,也没有对他像对朱靳艮一样俯首帖耳,低眉顺眼。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命,死去的老公为她安排了后世,这就是她的命。
朱靳艮正在和她在一起厮混,没想到深夜快十二点,小队长囿于亮打给他电话。
这一下可把他表弟媳妇吓得不轻。“谁呀,这么晚了打人家电话,多没规矩!噢,莫非是小朱庄嫂子打过来......”她气愤的从朱靳艮手里夺过手机,意在不让他接听。没想到对方一个劲的振铃,她只好将手机交由朱靳艮接听!
这时候的小队长囿于亮和李俊芳,两个人喝得似醉非醉。
“稀客,稀客,啊哟麻烦大师从上海赶回家,实在是过意不去,过意不去啊!”
小队长囿于亮见到朱靳艮,那叫个一见如故。
急忙伸出手,迎上去。李俊芳跟在他后边,从朱靳艮手里接过电瓶车。一阵寒暄,大家彼此进入话题。朱靳艮被小队长囿于亮带着,在李俊芳他们家买的房子周围巡视一周,李俊芳是跟在后边大气不敢出。
他多么的希望朱靳艮来一句:这份宅基地没啥毛病啊!挺好的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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