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桃花绵延千里,轻如烟、灿如霞,许是染了仙气,桃花终年凋零,却花开不绝。
相柳和小夭乘坐着白翼凤舞蝶,在浮云雾霭之间平缓前行。逍遥则很知情识趣,自己单飞。
小夭昨夜没休息好,十分困倦,从归墟出来便一直枕在相柳的腿上补眠。白翼凤舞蝶很懂事,放慢了飞行速度,惊艳绝伦的翅膀在空中拖曳出一道道流光彩线。
逍遥转头看着两人,知晓昨夜定是花前月下,一夜春宵,善解人意的不做打搅,扬着喙角,眯着兽眸,一马当先,早就到了玉山脚下,悠哉悠哉的躺在花瓣满地的桃林里安然小憩。
等小夭和相柳到达玉山,他已经又酣睡了一觉。不过躺得越久,整个人感觉越是昏沉,他揉了揉眉心,才稍稍舒缓了些。
白翼凤舞蝶等二人稳稳落地后,流光一闪,化成了一只小小的蝴蝶,扑棱着翅膀,停到了小夭的发髻上,乍一看,竟像一支栩栩如生,美轮美奂的蝴蝶玉簪。
小夭到达玉山时,已经满足的补了一觉,现在是精神抖擞。反观相柳,不仅眼底有丝青黑,一路为了让她睡得舒服,更是没有移动半分。从归墟到玉山,四肢都已经僵硬,他从坐骑背上下来,不得不在原地舒缓片刻。
小夭觉察相柳的不适,对他是又爱又气。若不是白翼凤舞蝶提升了小夭的感知力,只怕相柳还会和以前一样,默默忍受,默默付出,什么都不会轻易同她言语。
她柳眉倒竖,冷冷叫道:“九头妖!”
相柳眼眸微挑,讶异小夭久违的称呼,窥见小夭似乎有点生气,一时不解,但他此刻,腿直发麻,只能呆站在原地。
看到相柳僵住的样子,小夭骤然玩心大起。她绕着相柳踱步一圈,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挑了挑他的下巴,双眼慧黠,笑着调侃:“诶小美人儿怎么?腿麻呀?动不了了?”说着,冷不丁的用自己腿顶了下相柳的膝盖窝。
相柳的腿猝然一弯,只感觉全身顿时又麻又软,双手下意识撑在腿上,不舒服的拧了拧眉。
相柳无奈,勾着唇角,戏笑道:“那……还不是被你压的吗?”
“那你是傻子吗?连姿势都不会换一下!”小夭一手叉着腰,一手搭在他肩上,侧身对着相柳取笑道。
相柳笑的有气无力:“呵呵……你个小没良心的,枉我一路上坐着不敢动,怕扰你清梦,让你睡的香甜,没想到,你竟然作弄我。再说……”
他忽的一把拽过小夭,她一时重心不稳,直直落入相柳怀抱。相柳一脸邪魅,欺身附到小夭耳边,嗓音低沉魅惑:“我会不会换姿势……你不是最清楚么?”
温热的气息喷在小夭耳上,又酥又痒,她的秀脸倏地一红,立即挣扎直起身,吞吞吐吐道:“你……那是你……你活该,我又没求你抱着我,你自己找獙君去吧!我先走了……”
她红着脸又羞又恼,直接将相柳甩在身后,阔步向前。在一定尺度,她是很大胆,可一旦过了那个尺度,她就会紧张,局促,害羞。而男人则不一样,婚前衣冠楚楚,谦谦君子。可一旦成了亲,说话行事就大相径庭,逐渐暴露出人最原始的食色本性,就连相柳这等清冷寡淡之人,那露骨的撩拨之语,竟也是信手拈来,饶是自以为见惯了风月场的她也经不住。
相柳眼含戏谑秋波,看着小夭落荒而逃的背影,展颜一笑。
“小丫头,你们终于来了!”逍遥打着哈欠,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
小夭直接无视逍遥,羞红着脸匆匆往前走。
逍遥怔愣的看着小夭,不明所以,将脑袋凑到随后而来的相柳身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你们吵架了?”逍遥一脸八卦。
“夫妻间的情趣,你不懂!”相柳头也不回的悠悠说道。
“你们……没大没小,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逍遥呼吸一顿,只感觉受到了万点伤害,冲着他俩的背影,愤愤不平的叫道。
说实话,逍遥也就年纪比他们大了点,辈分比他们大了点,单从外貌上来看,却和他们都差不多大。说是叔侄,相处起来与朋友却一般无二,也没什么非要恪守的礼仪规矩,所以在他面前,两人都没什么拘束感,反而很随意自在。
相柳飞步拦住小夭,好脾气的哄着:“我不逗你了,别生气了好么?”
“不要靠近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小夭嘟着红唇,别过身。
相柳掰过她的肩膀:“你不和我说,那我想和你说。”
小夭咬着红唇,憋着笑,眼睛看向一边:“你走开,我不想听!”
“你越不想听,我越要求着你听!”相柳仿若又变成那个黏人又无赖的防风邶。
“好啊,你怎么求我?”小夭戏笑看着他。
相柳欺身靠近她,吐气如兰:“我抱你一下,我愿意对你使用美男计。”
小夭瞪大眼,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忽的,相柳一把将小夭懒腰抱起。
小夭轻呼,蹬着腿表示抗议:“相柳……你干嘛!快放我下来!旁边还有人呢!”
“别管我,你们继续。”逍遥识趣的闪到一边,变出一把扇子,遮着眼。
“还生气吗?要不我再牺牲下色相,让你占占便宜?”
相柳说道便俯身缓缓靠过来。
小夭用手死死抵住相柳靠近的红唇,脸红道:“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
她没想到,防风邶邪恶无赖的性格到了相柳身上,竟让她更没有招架之力。
相柳则是满眸一脸得逞的笑意。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算是弄清楚了,小夭大多时候直呼其名,高兴或有求于他时,就会甜甜的叫他夫君,相公,就跟逗宠物似的,给他几颗糖,尝尝甜头,不高兴了——九头妖,九头怪,狗狗邶……反正她是高兴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相柳也不恼,都随她,左右名字,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逍遥看着两人前脚吵,后脚和,只感觉牙都被酸掉几颗,扇着扇子,频频叹气,连连摇头:“情呐,真是一味难解的毒,轻易沾不得,沾不得啊……”
三人进入玉山仙门,看守仙门的人曾见过小夭,因此没有阻拦。
一路上,小径两夹桃花灼灼,明媚芳菲,动人心魄。
三人快到达琅琊洞天的时候,一只像凤凰似的白色琅鸟停在桃花枝头。
“何人胆敢不经传召擅闯玉山?”白色琅鸟烟雾缭绕,化成白衣少年,五官精致,碧绿的眼眸,透着凶煞之气。
“烈阳?”小夭兴奋的跃步上前。
烈阳怔住,看到额前有绯红桃花印记的少女,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
“小夭?”
“是我。”小夭应道。
“你这些年去哪儿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和阿獙!”烈阳飞奔到小夭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没长胖,也没长瘦。
烈阳佯装生气,轻弹了一下小夭的额头,力道并不重。
小夭被外祖父西炎王送往玉山修炼灵力时,烈阳和王母阿湄对她的要求就很严格,当时的她不懂,甚至很讨厌,恨他们。可是当她流落人间,饱受苦楚时,她才体会到他们的良苦用心。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小夭捂着头夸张的轻呼一声,笑嘻嘻的说道:“阿獙呢?”
“阿獙正在瑶池面壁思过呢!”
“他犯事了?”
烈阳解释:“他前几天偷偷下山到人界喝酒,结果喝的酩酊大醉,一路上扯着嗓子唱歌,你也知道他是獙獙妖,歌声能迷人心智,几个人族听到了他的歌声,被迷惑了心神,导致摔下山坡弄断了骨头,王母知晓大怒,便罚他去瑶池洒扫,面壁思过。”
小夭不知该怎么答,阿獙醉酒属无心之失,凡人遭难属飞来横祸,无论怎么答,站在另一个角度,都情有可原。世上也本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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