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云沧的,你这辈子还得清吗?”商未岐脱口而出。
商云止看向他身后,这一刻,他好像徒步走到十万八千里,在无垠的荒漠里,不抱希望道:“接他入宫,给他皇夫之位吗?”声音飘渺而轻。
“云沧怎能居于人下?”
商云止听到了自己胸腔里无声的哀鸣,求救声减弱。
云沧怎能居于人下,但他可以,云沧怎能受此苦,但他可以。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他与云沧,云泥之别,从来都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他就该卑贱,就该深受折磨,就该跌落尘埃。
这些话话似刀似剑,刀刀染血,又像是响亮的耳光,连连扇过来。胸腔内窒息的苦令他几乎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神色空茫,在不到半个时辰里,那些惨淡的、苍白的、羸弱的希望摇摇欲坠,最后被击成碎片。
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陛下在做什么?他是陛下定时局平时势的一枚棋子,只要陛下需要,他什么都可以做。
他甚至知晓,当年进宫,陛下依旧让他出现在前朝,就是为了培养一把无所顾忌的刀,哪怕是后宫之事,陛下的纵容,何尝不是利用他的手,铲除有心人的支脉。
但他心甘情愿。
只要他站在陛下身边,只要他可以一直留在陛下身边……他都可以。
只是,陛下估计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一直留下来。
商云止想起陛下对他的那些看似偏爱,从来都不是因为他是商云止,而是因为他是皇夫。
如果陛下一开始想要的皇夫是云沧,那是不是……陛下想给的偏爱,真正要给的也是云沧?
面前的空间前所未有地压抑和扭曲,将他缓慢又可怕地拧成木桩,丧失五感,剥夺呼吸。
商云止慢慢下走,他走到商未岐身后,走到门槛处,看向来人,勾起苍白的唇沙哑道:“有时候,真是羡慕你啊。”
可以得到那么多那么多的喜欢和呵护。
不像他,要拼尽全力争取,还是什么也得不到。
一场空!
“哥……”不知何时到来的云沧眼眶发红地去抓商云止,后者轻飘飘地躲开。
一步一步地蹒跚离开。
不知是不是双生的感应,这一次的商云沧心头剧烈的疼痛,心脏的血肉搅在一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痛苦,他恨不得双手剖开胸膛,把那颗坏掉的心脏摘出来。
刑部大楼的外边,阳光充足,春日的光辉洒满大地,但是商云止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暖。
他抬起眼,太阳太耀眼,刺得他眼睛酸疼,抬手遮住光,或许是手掌太宽大,好像一下子又将所有的光挡住,置身黑暗。
不敢直视,也不敢阻挡。
“皇夫,皇夫!”中德宫内新来的内侍匆匆赶来,他行完礼,急切道,“皇夫不好了,陛下……陛下刚刚晕倒了。”
商云止天旋地转,拔腿就跑。
“皇夫,在这边,在这边。”
回去途中,新来的内侍玉棉早就听说皇夫性情,立刻道:“您别害怕,莲心姑姑说应该没什么事,已经请了太医,可能是太疲惫所致。”
“还有谁知道?”商云止冷声问。
“您放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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