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松走出营帐时外头已是黄昏,那蒙面少年守在知清浊的营帐外头,邵逸松的视线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一两秒,少年也微微侧脸,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便再无别的动作。
这名少年似是石头雕刻的一样,不知疲累的日夜的守在知清浊营帐外,那夜她中毒时,少年似乎也很是急切,他拿出的那方锦帕,似乎……是知清浊的贴身之物。
她与这少年到底是何种关系……
邵逸松心中莫名有些吃味,其实他不是想要故意对知清浊疏离,刚好相反,自从第一次在宫中见到知清浊之后,明知道她不是欢柔,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见到她。
而邵逸松自幼受过的礼教,与对纪欢柔的感情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可以克制自己想要触碰知清浊的动作,却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情。
虽不想承认,可邵逸松骗不了自己的心,许是头一次见面的震惊,许是她看起来娇媚的外表,却滴水不漏的七窍玲珑心,都时刻吸引着邵逸松的关注。
就如同他欣赏欢柔,欢柔身子娇弱,总是缠绵病榻,但她的性子却如松如竹,有一身凛凛傲骨,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邵逸松内心满是煎熬,他曾经以为自己会爱欢柔一辈子,但他的心却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坚定,甚至……就连知清浊喜欢思虑时转动玉镯这样的小习惯,他都下意识的往欢柔身上靠拢。
他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他抑制不住的说服自己,兴许知清浊,就是他的欢柔,如此……他对知清浊的心思就能顺理成章。
可他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邵逸松一阵懊恼,将脚下的石子重重踢去一边,难道……自己竟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
夜色渐深,缎云川罕见的来到知清浊营帐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缎云川挑着眉戏谑一笑,“见过师叔。”
“哈……”
随着一声轻笑,本来双眸紧闭的知清浊忽然睁开了眼睛,“近几日辛苦你了,云川。”
“师叔对结果满意即可。”
“本君自然满意。”
毕竟这场布局可是让她遭了不少罪,若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岂不是辜负了她对自己下的狠手。
那日知清浊对白予宁放出狠话,便是想要激怒她,让她尽早亮出底牌,谁知白予宁还真是经不住挑衅,早早的就派军中将士暗杀她,她岂能白白浪费这个好机会。
那夜只有区区三人对她动手,身手还都一般,怎么可能伤的了她,那毒……是她自己所下,为得就是让邵逸松通过此事,对镇国将军多添一层隔阂。
那镇国将军凭借自己的战功,张狂自大,居功自傲,随意买官卖官,不知贪得了多少银两,甚至还曾说出过“吾为无冕之帝”之类的大不敬的狂言。
邵逸松早就有心除他,但碍于他手上的兵权,与他曾帮邵逸松登位的情面,邵逸松迟迟未曾行动。
可如今镇国将军的手已经从万里之外的东朝边境,伸到了帝王亲自带兵远征的军队,这让邵逸松如何能忍?
就实而论,镇国将军虽然有豺狼虎豹之心,但他的确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知清浊如果要坐上王位,他绝对是个不得不除的巨石。
既然早晚都要除去镇国将军,不如现在就开始动手,借着邵逸松的手杀了这头猛虎,她岂不是可以坐的渔人之利。
再者说,她这次布局,得到的情报可不止这一点……
“此事多亏师侄帮忙,只是不知师侄想要什么?”
此次布局,知清浊从未让他人知情,就算是哑奴,也是她需要实质证据证明镇国将军与刺杀之事有关时,派哑奴去白予宁营帐中寻找证物之时才告知他。
而缎云川却可以轻易看出她的想法,还从中协助,也就说明,他与掌门师兄不是同一心思,也就不会过度干扰她的计划,既然如此,何不趁此事拉拢缎云川。
“师叔客气了,你我同门,又是一同长大,出门在外,自然是要互相帮衬的,再者说……整日如此无趣,不做些什么消遣,岂不烦闷无聊?”
他笑的温和,却让知清浊看不清楚他的念求。
她刚要再次探问,却被来探病的小丫头打断。
林悠然又惊又喜的看着已经醒来的知清浊,捂着嘴巴不敢相信,“总裁姐姐,你终于醒了!你一下昏睡了六天,可担心死我了!”
她又哭又笑的钻进知清浊怀中,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家人们谁懂啊,古代又没有医院,没有icu,这也不知道是个啥毒,突然间人就吐血昏迷,一睡睡六天,啥动静都没有,她吓都快被吓死了【表情】
知清浊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邵逸松那里,他一刻也未耽误,带着太医就过来为她诊脉。
他到帐篷时,那名为“毒医”的老者已经在此了,他道:“尊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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