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在尘扫视一眼吕老夫人、吕尚文、吕夫人,不由暗叹口气,虽有一丝不忍,却依然平静开口道:“其实最近四桩命案,余珍珍被人闷死家中,随后第二夜金辉被人用砒霜毒死在家中,第三夜吕素云撞破脑骨而亡,第四夜严邻中刀而亡,乃是因果相应,环环相扣的四桩案子。后三桩命案,皆因第一桩余珍珍之死而起。”
吕老夫人、吕尚文、吕夫人三人听到,都似有所动,也都更为不解,皆睁大双眼,极惶惧又极好奇,盯瞅着曲在尘。
曲在尘瞅了风宁一眼道:“我看破整件事脉络,是因风宁姑娘的一句话。”
风宁听到,惊诧不已,抬眼碰到曲在尘目光,莫铭羞赧低下头。
曲在尘继续道:“风宁姑娘昨日说,她房中的砒霜药瓶似乎被人动过,我昨晚派人找风宁姑娘讨借那个药瓶,回来查验得知,药瓶中装的已不是砒霜,而是面粉,有人调换了砒霜。
那么是谁调换走了砒霜,作何用途?若是药鼠药猫,不需要偷偷摸摸,最有可能是用来杀人,我随即就想到了金辉之死。那么吕家又是谁调换走的砒霜?风宁姑娘说吕家仆从若需药鼠可以直接找她取药,而砒霜是用来药了鼠,还是杀了人就很难查证了。所有吕家仆从即便想用砒霜杀人,也可以假说药鼠所用,直接找风宁姑娘讨要砒霜,不必如此费力遮掩。
而吕家主人就不一样了,吕家主人平素不会管药鼠药猫的小事,突然向风宁讨要砒霜,难免引人疑心。去药店购买砒霜需要留下姓名,走街游医又不是随时能遇到,何况本存有杀人之心,更是心虚,因此,想出偷梁换柱之计,也不足为奇。而金辉住处,有他向别人勒索的二百两银子,也不是一个仆从能随便拿出的,所以,我推断,吕家主人最可能调换了砒霜,拿去毒杀了金辉。只是不知具体何人所为?
我们先前推断,金辉之所以被杀,是因他看到了杀死余珍珍的真凶,想勒索凶手诈取银钱,反而被真凶灭口。依余珍珍生前言行举止推断,杀害余珍珍的真凶,极可能是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人是吕尚文。可金辉死前那晚,吕尚文扭伤了脚踝,我向何大夫确认过,刚扭伤那晚,吕尚文走路会拐瘸疼痛,坚持行路,未必能挨到金辉家。而何大夫还说,吕夫人第二日晚上因惊忧劳累,动了胎气才去看医。吕家也算大户,家中衣食无忧,仆从众多,是何活计让怀有身孕的吕夫人劳累?又是何事让她惊忧?我随即想到,吕家距离金辉家有段路程,若吕夫人半夜一人偷偷从后门出去,步行至金辉家,然后投毒杀了金辉,再步行返回吕家,那么她的劳累惊忧就解释的通了。
这些本只是我的推断,刚吕老夫人的话已证实,吕夫人当晚的确去过金辉家。”曲在尘望向脸色苍白的吕夫人道:“吕夫人,吕家砒霜被调换,你当晚出现在金辉家,第二天金辉砒霜中毒而死,凭这些官府已可将你定罪。”
吕夫人脸色更加煞白,手紧攥衣裙,身子瘫靠着石桌才没有倒下。
吕老夫人来回瞅望着吕尚文、吕夫人,似有极大疑惑,犹豫一下,并未开口询问,又转头望向曲在尘。
曲在尘继续道:“可吕夫人为何要毒杀金辉?先前我们推断,金辉看见杀害余珍珍的真凶才被灭口,可吕夫人已有六个月身孕,我向吕家仆从确认过,吕夫人并不会武艺,如何杀的了余珍珍,更别说杀了余珍珍后,还搬动余珍珍尸体,将她吊在房梁上?我们也推断,杀害余珍珍的真凶,极可能是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所以,我推测吕夫人是帮人灭口,替他的丈夫吕尚文灭金辉之口...”
“你血口喷人,尚文一向规规矩矩、本本分分,怎么会去杀人,更不会跟那个余珍珍有瓜葛,谁不知道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尚文一向洁身自好,怎会与她有关系,曲二公子,我知道你家大势大,也不能随意欺辱我们这些小民吧?”吕老夫人暴怒道。
曲在尘望着吕老夫人平静道:“吕老夫人若有异议,公堂之上自有你申辩的机会,此刻先听听在尘推论又何妨,你不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吗?毕竟这一连串命案惨剧,最惨痛者莫过老夫人。”
吕老夫人听出曲在尘意有所指,目颤绝痛,再说不出话。
曲在尘望向吕尚文继续:“我推测吕尚文就是杀害余珍珍的凶手,派人向吕家仆从打问,余珍珍被害当天吕尚文所穿衣服,吕家仆从皆言,吕尚文那日穿了件深棕色衣袍,可惜我们并没在吕尚文衣柜,或者说吕家找见那件衣袍,据风宁姑娘说,余珍珍被杀的第二日,她在你们房中嗅到过焦烧的气味,你把衣衫烧掉了吧,吕公子行事当真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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