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一早就在齐府偷听了。”何四娘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妇人看来也经历过风浪,脸上已没了方才惊慌的神色,缓缓道:“在齐府宁死我都没打算把秘密抖落出去,你二人还与我有仇,觉得有可能从我口中套出话来么?”
鬼脸道士也挨着罗老七坐了下来,说道:“可别说你宁死不屈了,若不是贫道二人出手相救,你早拿秘密换与这个物件了。”言罢手中亮出了个玉瓶,正是从齐老太手中抢来的蝴蝶蛊解药。
何四娘看到解药神色微变,鬼脸道士接着说道:“也不知那蝴蝶蛊发作是何滋味,让你宁肯去死都不想身受一次,要不我们耗上些时日亲眼瞧瞧?”
何四娘抿了抿嘴,心里早将鬼脸道士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面上却无奈道:“你既是来寻仇,直接杀了我多好,何必去掺和其他事情?有些秘密知道了反而容易惹来祸端,况且这是妾身如今仅有的筹码了,说出去了还有活路?”
“贫道说要杀你了?”鬼脸道士听到何四娘称呼都改了,隐隐有要服软的迹象,急忙接话道:“公主府一事贫道理清了个大概,当中多是误打误撞的结果,我二人虽然因为你成了朝廷要犯,但贫道混迹江湖可不在乎那个,贫道感兴趣的只有个财字,你只要把那古墓秘密说出来,贫道不仅不杀你,还会立马喂你吃下解药,如若不信,贫道现在就可以指着姜太公神像发誓。”
“发誓就不必了,江湖人的誓言太公听了八成都不信,妾身既然已经落入你们手里,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不如就先把解药给我,服下后我立马把古墓位置告诉你们。”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是不是服了解药就有其他心思了?你当贫道是村头憨子呢?”
“非是妾身得寸进尺,而是时间真的不多了。”说着用眼睛指了指手腕位置,鬼脸道士见状掀开何四娘衣袖,只见其小臂雪白的肌肤下面,一条暗红色的脉络遍布臂弯,密密麻麻好似在皮肤内寄生着许多细小的虫子,鬼脸道士看的一阵鸡皮疙瘩,赶紧给手缩了回来,何四娘继续说道:“服下解药妾身可以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们,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我随你们一同前去神仙洞府,到时候如果能进到墓中,你们尽管取你们的金银,妾身只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丹药。”
“噗!”罗老七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鬼脸道士摇摇头略显无奈,赶紧打开手中玉瓶,捏着何四娘的嘴给解药灌了进去,说道:“和贫道比,论折磨人齐老太就是个娃娃,没了解药也不怕你变卦,还是先喂给你吧,感觉脑子要出问题了。”
何四娘看到鬼脸道士与罗老七戏笑的神情,不禁有些恼怒,喝下解药后急忙说道:“那里真有丹药,难道你们以为妾身在说笑?”
“是不是还住着神仙?门口养条狗,三只眼,来人还能给你唱一曲?”
“嘶!”何四娘气道:“那里有个先秦时的炼丹场,里头存放着许多丹药,不然齐老太为何苦苦寻找此地?但我说的丹药不是齐老太痴求的长生丹药,而是解我身上蛊毒的解药。”
“你早说啊,贫道还以为你们今乐府都与齐老太一样魔怔了,哎?你身上蛊毒的解药刚才不喝了么?”
何四娘摇摇头:“这个解药服一次只能缓解四十九日,无法根除蛊毒,不然妾身也不至于犯险折回今乐府偷解药,最后被齐老太逮了个正着,而要想彻底逼出蛊虫,须得服下特制的丹药,那座神仙洞府位于蠹虫聚集的烟瘴之地,很多典籍都有过此地巫蛊盛行的记载,妾身推断炼丹所既然建在那里,肯定会有解蛊的丹药,至于齐老太所谓的长生不死药,纯属无稽之谈。”
鬼脸道士点头应道:“对于长生药的看法,你和贫道观点倒是一致,那齐老太倒了一辈子斗,不知见过多少烂成尸骸的真龙天子,临到晚年竟信起了这个,看来活的岁数越大越舍不得死,只是你所求的解药那里也未必会有,如何就敢随同我们两个淫贼前去?”
“妾身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是不是淫贼那夜在公主府看得明白,要妾身说你肯定不是。”说着瞥了眼正在昏昏欲睡的罗老七,又道:“而且那地方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去的,既然所求不同,何不协力而为?”
鬼脸道士笑了笑,说道:“你这娘们当真是会算计,要紧的消息半点没透露,就想拉着贫道二人入伙了,你进今乐府之前放出了神仙洞府的消息,想必江湖上不少人正在寻你的下落,而齐老太更是对你虎视眈眈,你急着和我二人绑在一起,不就是贪图老七那身子功夫以护你周全么?”
何四娘被看穿了心思,双颊微红,嘴上却反驳道:“就是没妾身,你二人仇家还少么?而且对于那座古墓,齐老太在齐府中也说过轻易不得进,想必你也听到了,妾身并没有刻意夸大,如何就说妾身会算计了。”
“行了!”鬼脸道士伸手打断何四娘:“贫道懒得与你争论,你只消把那古墓的情况说清楚,如何抉择是贫道的事,若真如你所言,贫道自然会带上你一起,我倒要好好听听,是什么样的一座古墓竟然能被称为‘神仙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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