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因着腰疼,被知画劝着莫动,也便自在呆在耳房里没出去。
二爷今日回来的不算早,没成想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知画张罗着提来饭菜,又摆上桌,这才侍候着二爷用饭。
厨房那边备的是一碗什锦水饺,汤色浓白中翻滚着一尾尾造型有若元宝的金、白两色玲珑饺,又名“金玉满堂”,取个招财进宝的好意头。
然则许是二爷食欲不佳,只吃了素日里一半的量,便停下了筷子。
知画略略忐忑,正欲收了碗盘,却听二爷与她道,“时锦呢身子怎么样了”
“回二爷,时锦今儿个精神还算好,只是腰间疼痛难耐,奴婢便做主让她休息了。”知画大着胆子福了福,道。
二爷由是没再说话,歪着身子靠在罗汉榻上拿茶润了润嗓子。知画则指挥着小丫鬟将紫檀木八仙桌上饭食收走。
房间一片阒寂,唯有二爷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响起。
知画端了些热水,在金丝绣文竹高矮屏风后的宽沿铜盆里兑好水,打湿帕子后拧了拧,这才出来递与二爷。
二爷惯爱熬夜,瞧他这般架势,怕是要多看会儿书才若瞧禽兽一般的目光。
时锦伤的多重,他这个当主子的不是不知道,却独独拎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丫鬟使唤,委实是天怒人怨。
知画低低应了一声儿,这会儿算是彻底把对时锦的那点成见压下去了。
往日里瞧着时锦受宠,她心中确实有些不是滋味。想着自己比时锦来得早,却不得二爷器重,心中便对时锦生了些嫉妒的心思在里面。
可瞧着二爷那不近情面的话,她这会儿对时锦却是满满的同情。
放着她一个身体康健的大活人不用,偏偏用一个去了半条命的奴婢,简直——
非人哉!
然此话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时锦亦是纳罕。
知画来寻她时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
此等事儿,二爷做得出,她却是说不出的。
时锦瞧她坐立难安的,便笑着与她道,“可是二爷有吩咐”
知画心一横眼一闭,“二爷让你等下记着值夜。”
听得知画这般说,时锦不由得无语凝噎。
她瞧了知画一眼,声音一如既往,且淡且柔,“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去吧。”
瞧时锦往起爬都用了七分力,知画也难得的染了红。
好在床帐之内光线暗淡,他轻咳一声儿,顾左右而言他,“知画那丫头,毛毛躁躁的,没准备换洗的衣裳。”
“奴婢这就帮二爷去拿。”时锦慌得赶忙下了脚踏,便要去箱子里寻衣裳。
她的唇角那一点火辣辣的,有热气呼呼往外冒,仿佛那一块不属于自己般,万般不由己。
然则腰间的疼被她扯了一下,瞬时尖锐起来。
瞧着时锦要倒下去,齐墨璟长手一捞,把她捞了回来,“你跑什么!”
时锦仰头,眼中带了些想要分辩明白的急切,“奴婢没跑……”
话音未落,齐二爷早一把将她捞起,放到了床面铺着的锦褥上,“你腰不好,待好了再回脚踏。”
时锦慌乱,想要起身,却被二爷凶狠瞪了一眼,这才僵手僵脚得躺在原位,不敢动弹。
二爷说话,向来不容人质疑。
被二爷拿着锦被一裹,她整个人便只露出一双灵动中透着紧张的眼来。
打眼瞧着二爷赤脚下了地,又寻了件素白里衣穿上。待得他熄了烛火,整个人亦躺在床上,她的心一下子跟着提了起来,连带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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