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阵势一定把这个舞勺之年的男孩子吓得跪地求饶,可不料被围在中央的漂亮少年却一声冷笑,手中的长剑如电闪雷鸣般劈到,迅速翻起剑花朵朵,随着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过后,几个虬髯大汉手中的兵器已经脱手,手背手腕上被锋利剑锋划破还流着血。
这时再看周瑜,已经退到山崖处,背靠着山崖,面朝对面的壮汉,右手持剑,左手挽弓,把自己的面门护得严严实实。他趁乱之间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让自己的后背是山崖,不会暴露给敌人。
“吆喝,有两下子?小子是练过的?看来今天遇上硬茬的了,要不弟兄们一起上?”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舞弄着手里的大砍刀叫嚣。
“王兄弟,别急,左将军要的可是活美人,不是死的!你们不能蛮干,别说杀死了我们得不着赏银,就是伤着了,特别是伤了脸,你我的差事也算办砸了。”那打呼哨的艄公大声道。看得出他是这群人的头领。
周瑜听出他们有些顾忌,心想不知他们有多少人,还有没有救兵,现在不能硬拼。最好摸清他们的底细再说。
于是他盯着艄公:“艄公,你我无冤无仇,你若多要银两,开口就是,撑船害人性命,你们就算不在意王法,也该知道天报应不爽!”
“小公子,你是不知江湖险恶啊,竟敢独自出行,还长得这么一张漂亮面孔,嘿嘿,你家大人就没教过你,出门带上个皮遮面吗?你长得如此美貌可人,比起宫里娘娘们还俊还勾人,那能怪谁?”艄公见周瑜没再动武,便觉有机可乘,开始得意洋洋地嬉皮笑脸起来。
周瑜本就很讨厌别人拿他的容貌打趣。听他这口气,似乎不是为了劫财,便冷冷问道:“你们倒底是干什么的?把话说清楚,也许还有得商量?否则,咱们就兵戈相见,看谁的运气好吧。”
那艄公听了,哈哈一笑,一把扯下头上的斗笠,伸手一摸,把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也全部揪下来,露出光光的下巴:“实话跟你这位小哥儿说了吧,咱家也不是什么艄公,咱家原来是宫里的赵常侍,后来就到了鄠侯叔颖公的府里做事。这回带着弟兄们出来,是给鄠侯找枕边人的。”
周瑜听周晖说过,鄠侯董旻字叔颖,是董卓弟弟,曾任奉车都尉,秩比二千石,掌御乘舆车,离皇帝很近,是关键时刻能把控皇帝的近卫。看来董卓这个弟弟和大汉的许多天子一样,有着特殊的癖好。
董卓好女色,士大夫中常有传闻。而董卓之弟董旻却鲜少有劫掠女色的事情发生。这样看来,这个董旻是有龙阳断袖之好的人,尤其喜欢娈童。
大汉一朝,尤其是西汉十二帝,几乎个个皇帝都好男风喜男色蓄养男宠,有轻有重而已。如□□刘邦之籍孺,成帝刘骜之张放,以及流传出“断袖”佳话的哀帝之董贤等等。
董卓好女色,士大夫中常有传闻。而董卓之弟董旻却鲜少有劫掠女色的事情发生。其实董旻是有龙阳断袖之好的人,尤其喜欢娈童。自从兄长董卓大权独揽,他便更加肆无忌惮,找来旧日汉宫中的几个老常侍,每人带领数十部曲府兵,分作几路到各地给他秘密探访美少年以供其狎玩。寻找数月,几路回去的人马所找之男童都差强人意。赵常侍便自告奋勇,再下江南,因为南地不似北地风沙凛冽,男子也常常生得细皮嫩肉,更和董旻口味。
周瑜想到了他们的用意,冷笑:“你们是洛阳来的?既然是替董侯办事,就不要和在下在这里纠缠了。你们需要多少银两,我尽力满足,你们去干你们的事,我也有急事。“
赵常侍呵呵笑着:”小公子生得漂亮,咱家保你靠着一张脸就能荣华富贵。区区银两,不是咱家所图,我们兄弟若能向鄠侯董公进奉了你,金银自然是车载斗量。我们不要你的银子,只要小公子你本人。“
周瑜环顾四周,见对方有二十多人,各个彪悍,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自己手中只有一把长剑,一柄弯弓,纵然武功一流,也绝难抵挡住这么多人的袭击。纵然自己拼命抵抗,侥幸逃脱,自己的战马细软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这样还没碰到阿晖哥,就会落得流浪街头。
他冷静一想,决定不硬拼而要智取:”既然是替董侯寻找侍童的。自然知道农家俗语,强扭的瓜不甜,动辄兵戎相见,各位就不怕在下将来在叔颖公面前把今日之狼狈告知?”
赵常侍见美少年口气放缓,心中暗喜。对面少年虽然是士族大家子弟的模样,毕竟董卓兄弟权势熏天,谁不惧怕敬畏三分。再说,做男宠带给家族的进身之道和荣华富贵是无法想象的。如果这个少年自己愿意进京侍奉董旻,岂不是好事一桩,他说的也是,强扭的瓜不甜。想到这里,赵常侍满脸堆笑:“小公子说的是。只要小公子听话地随我等到洛阳觐见董公,我等将来俱是小公子的奴仆,自然不敢造次。”
周瑜冷笑:“好吧,你让这些人退后,我随你们北上就是。”
赵常侍满脸堆笑:“小公子,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第一,咱们得换乘我们的大船。第二,小公子你的剑法着实厉害,要是你突然反悔舞起剑来,我们可都不是对手。为了不伤和气,你得把剑交给我们一个后船的兄弟保管,到了侯府,自然再还给你。第三,你的盘缠马匹得和宝剑一样,坐后面的船。”
周瑜早想到了他们会如此,只是淡淡道:“这个随你,只是我有些私人用物,比如手炉,要随身带着。只因我手指怕冷,太冷了就僵硬,无法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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