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济原以为,季婈要给他的是药粉。
现在看到是血痂后,并且季婈还保证,别的郎中查不出来,压力骤消。
相比给县令下药粉,直接用加了料的血痂,简直不要太轻松。
只要往厨房一溜达,将这份血痂混在,县令放在厨房内,做菜的血痂当中。
神不知鬼不觉!!!
……
曾济带着加了料的血痂走了,季婈和谢显华开始紧张的,等待着消息。
可越等下去,季婈越紧张。
虽然知道,只要曾济没傻乎乎的,大声嚷嚷,他手里的血痂有毒。
按照计划行事,绝对不会出差错。
可事情没有落定前,季婈还是忍不住担心。
“哞——”
突然,牛的痛苦呻吟声传来!
“哎呀!”
正在屋内的纳鞋垫的谢大娘,紧张的跑了出来,大声问。
“是不是家里的牛要生啦?”
季婈这才想起,家中还有一头,将要临盆的母牛!
谢老爹、谢显华闻声赶来,四人快步朝谢家墙院边的,简易牛棚赶去。
牛棚中,花脸母牛正不安的走动着。
昔日看起来,瘦得根根骨头顶着皮,好像一个骨架子行走的母牛。
现在看起来,虽然还瘦得可怜,却也没那么吓人了。
季婈已出现,母牛顿时认出她来。
母牛还记得,是季婈买它回来的。
加上近日在谢家,天天喝兑了灵泉的水,它变得更通人性。
现在母牛,正是无助的时候,一看到季婈,顿时朝季婈一阵,哞哞哞叫唤。
季婈走进牛栏中,一手安抚着母牛的肚子,另一只手的掌心,溢出灵泉,放在母牛嘴边。
母牛懵懂的,舔了一下,季婈的手心。
骤然,它察觉,它抽疼的肚子,缓解许多。
“哞哞——”
知道季婈手里冒出的水,是好东西的母牛,激动的朝季婈叫唤。
季婈看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忍心又悄悄喂了几次。
蓦然,母牛的肚子里,一阵剧烈的收缩。
季婈吓了一跳,难道灵泉喂多了,要生出两个牛妖出来啦?
她赶紧收回掬着灵泉的手。
正在此时,母牛宫口大开……
汾通县衙内。
一身湛蓝色衙役服的曾济,溜溜达达,进了后厨。
后厨内,厨娘们正忙碌着。
她们看到曾济进来后,也没多想。
平日里,衙役们没少往后厨溜达,顺点吃食。
曾济的视线,从长案桌上,放置着黑红血痂的盘子扫过。
他慢慢靠近,趁着众人不注意,手伸进怀中,拿出藏着血痂的纸包。
“大人。”
突然,有人出声。
曾济脑子轰隆一声,拿着加料血痂的手,急急背到身后。
夏县令皱着眉头进了厨房 ,直接指了两个厨娘,和打杂的丫头下令。
“你们几个出来。”
众人顿时紧张,特别是被点名的几个,更是脸色煞白。
曾济心情忐忑,就怕夏县令突然也喊他出去,那他手中藏的‘血痂’,如何能瞒住?
蓦然,夏知县的目光移了过来,落在曾济身上。
曾济的心,骤然提起。
半响,夏县令淡淡的挪走了视线。
曾济小心的么,呼出一口气,湿了后背。
几个被指定的厨娘和烧火丫头,排成一列。
她们突然看到,夏县令拿出一片树叶,站在她们前面。
“吹,不能换气,直到本官喊停,你们才能停下。”
突然,夏县令冷声命令。
两个厨娘和烧火丫头,一头雾水,不过只是吹树叶而已。
她们大松一口气。
个个鼓起腮帮子,对着薄薄的树叶,大口呼气。
一片树叶被吹得猎猎作响。
在厨房里的曾济,心……却跌落到谷底。
参与‘投毒’的他,已知道季婈的全部计划。
此时哪里不知道,夏县令知道了!!!
事情败落,意味着青芦村要完……
曾济倏然想到邱小秋。
他狠了狠心,紧盯着夏县令,寻找最佳时机,随时准备将手里的‘血痂’,混进装满血痂的盘子里。
夏县令声线冰冷,数到三十,骤然出声:“停!”
吹气的厨娘和烧火丫头,齐齐停下,大口喘着气。
她们怀疑,县令是不是要憋死她们!
“头晕不晕?胸闷不闷?”夏县令眼底森冷,阴仄仄的问。
厨娘拍胸口,大喘气:“ 闷,头晕得很!”
“好好好!”
夏县令的脸黑沉如水,怒极反笑。
他一脚踹到门上。
半扇门骤然“砰——”的一声,晃了晃,没挺住,寿终正寝,倒在地上。
巨大的响声,震得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一直等着机会的曾济,心头一跳。
——就是现在!
他迅速出手,手中攥了许久,加了料的血痂快,纷纷扬扬撒进了,堆满血痂的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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