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独自站在风中,努力回味着念青的话,越发觉得怅然若失。
过去,在历史的长河中,他每每惊叹于古人的气节,今日见之,更觉肃然起敬,就连那种被顶撞的不适之感,都自消解得一干二净。
眼看念青再不可寻,司马景只能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下山,边走,还边望天,但愿此间风月,永不沉沦。
正期望着,远方的一抹红色引起了司马景的注意,这抹红色位于营地西北,开始时还只是一个火星,很快越演越烈,向四周蔓延,染红了小半边天,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虽然距离此处尚远,司马景亦是心中一紧,犹豫了半天,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叫醒众人,毕竟,草原上应该不可能发生如此显著的自燃现象。
就这样一直捱到下半夜,西北的火仍没熄灭,不胜寒冷的司马景不得不撤回营地,钻入马车,裹在被里,沉沉睡去。
翌日,当司马景走下马车之时,众人已经相继苏醒,尤其是郑褒,不知是年老觉少,还是习惯使然,天还没亮就开始起床收拾行囊。
司马景撞上他时,他已穿戴齐整,正自巡视,见得司马景突然从马车里出来,不由惊道:主人,您怎么在车里睡觉?
司马景见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布袍,其上打着补丁不少,叹服于其简朴之余,随口答道:昨夜风大,车里稳当。
郑褒虽觉奇怪,却也不便多说,正好念青守夜归来,先向司马景行了一礼,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司马景心中犹自一凉,不过念青却像没事人一样移开目光,向郑褒问安。
问完安后,自然而然又将昨夜守夜所见向两人禀报了一番,唯独没提西北火光之事,司马景对此心照不宣,只是含笑不语,待念青走后,才闲聊似的道:念青恪守职责,兢兢业业,这一路来没有半点马虎,不知道武艺怎么样?
郑褒还以为司马景担忧蛮族之事,微微笑道:念青念生自幼习武,虽然算不得百人敌,以一当十,却是绰绰有余。
这么厉害?司马景不由想起昨夜之事,仍自有些后怕,更加好奇道:我看他们二人使的是同样的刀,不似凡品,可有什么出处?
一听得问刀,郑褒暗自叹了口气,目光莫名深邃起来,不瞒主人,此刀名为司马刀,顾名思义,乃是司马氏打造,当年司马师暗中养了三千死士,佩的便是此刀。
如此说来的话,念青念生竟是当年三千死士中的一员?司马景颇为震惊,没想到这两兄弟竟与司马氏有着如此大的渊源,不由更加肃然起敬。
郑褒脸色颇为黯淡,重重点了点头。
司马景没有想到郑褒竟会如此反应,他这一生经历了多少风云变幻,而这二人对他忠心无二,他们之间,定然也有不少故事,而此二人既是死士,当年对司马氏想必同样极尽忠诚,难怪昨日念生羞愤之下竟然做出自尽之举,这样的人,当真可敬可畏。
一个更加大胆的念头开始在司马景心头酝酿,竟至于脱口而出:莫非,郑老当年也与司马氏关系匪浅?
尽管如今已是司马家的天下,然而当年之事仍是一个极其敏感的政治问题,郑褒当即退后一步,用大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躬身说道:主人慧眼如炬,老奴身体略感不适,乞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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