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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凉州马家1(第1页/共2页)

大汉朝划十三州部,咱们故事的开始就从这边地凉州开始,凉州地处大汉西北边陲,羌汉杂居,这里有大汉最勇烈的男儿,也有羌胡三部最豪爽的羌帅。如果非要用一个字儿来形容凉州,那就是乱!

四百年大汉武运昌隆,内部地域区划多数安居乐业,但这边陲几部那是从头乱到尾,四百年就没有多少和平的时候,内因自然是大地主门阀土地兼并搞得下层百姓民不聊生起义不断,外因呢,就是羌鲜卑匈奴这几部外族时刻不忘侵我大汉领土,掳掠我大汉子民扩充自身实力。

可以说是这内忧外患就没有停止过,这凉州厉害的就是这羌患,当然了,这凉州边地还是汉人多,西汉时的移民政策一代人的牺牲才让汉人在凉州站稳了脚跟,二三百年的民族融合,战乱了几百年也就使得凉州的兵员素质直接上个档次。

也就是所谓的民风彪悍,就算当时移民到凉州的汉人都是教书先家门口打了这么三百年的仗也都各个一身血性了,更别说他们这些人从前的祖先干什么的都有,有流氓地痞,有解甲的雇佣军,但恐怕就没有教书先生,不然凉州怎么识字儿的人那么少呢。

在凉州安定郡有个地方叫陇县,在陇县城外二十里有个依靠彰山的村庄,村里有上百户人家,村子以马姓为主,还有零散几个小姓,村民安居乐业多半以砍柴捕猎为生。

马周就生在这个村子,今年已经过十二岁,他家兄弟仨,大哥马腾‘都是生得高八尺的好汉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如成年人身高了,偏偏马周如今还不到六尺,一米来高,村里人都叫他小豆丁。

都怪这羌乱,他母亲怀她那年羌胡寇北地,人们背井离乡哪里还有足够的油水吃饭,就是这么一个早产儿,刚出生时大人们都担心活不成,这不,马周还偏偏长成了,就是个子有些低。

马周心里有个秘密,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普通大学生,稀里糊涂地就穿越到这三国时代,还成了日后雄霸一州的大军阀马腾的亲弟弟。他出生那年,大哥马腾十二岁,马腾也就是那时候第一次握住手中草叉第一次上阵杀敌,后面才知道是刘辨召唤过来平乱。

若非马腾这做兄长的挺身而出恐怕一出生便夭折了,十二岁的马腾提着草叉捅翻了两个马上的羌贼,救下母亲,也救下了母亲怀中的马周说实话这生在和平年代的年轻人谁不向往战争年代的血与火,但真到了战乱年代又保不准尿的比谁都快。

反正马周刚出生在襁褓里看着十二岁的马腾虎着小脸儿提着草叉把两个面目凶狠的羌人从马上捅下来他是尿了。过去成长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哪里见过这阵势。还没感受这个时代的快意就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恶意转眼十二个春秋。

马腾因为羌乱被征为乡勇,村里最大的小孩儿就属马周了,青壮都被征走,这种情况每年都有一两次,短则三月长则五月就回来,只是去的时候近百年轻人不知能否回来半数。这一年,马腾二十四,已经生了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叫马超和马岱,马云禄。兄弟俩的老爹马肃两年前因为疾病撒手人寰。

乡里征兵告示贴出来没多久,当时马腾正跟几个乡邻喝酒,小豆丁挤在榻上吃的满面油光跟一只鸡腿较劲,马腾刚举起酒碗一小伙子就跑进屋里大兄,乡里征兵告示贴出来了!马腾听完一瞪眼,把酒碗推给小豆丁,一挥手八九个小伙子回家提着草叉柴刀就出了门。

小豆丁,告你嫂子门口挂的腊肉我拿走了。这是马腾临走前最后的话,这个时代人们满腔热血,平时说实话根本挨不着朝廷蛋疼,但帝国需要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没有一句二话,像马腾这帮大字不识几个的小伙子就提着他们简陋的装备参军。

当时的场景对马周来说是震撼的,尽管他已经见过几次,但仍旧是震撼的,他本来是个非常沉静,有些懦弱的小伙子,从小就那样,一直到上大学也没干出来一件让自己觉得骄傲的事,稀里糊涂到了这个世界一睁眼就见到一场厮杀,先尿了。

按说他应该变得更加懦弱了,但他偏偏没有,他生在一个这样的家族里,老爹马肃是村子里做官做得最大的,曾经官至县尉倍受村人尊重,大哥马腾是整个村子百十来个年轻人的崇拜对象,马腾这个人公正,换成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人格魅力,年轻人都很愿意跟随他。

马腾和马周是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个人,但他有一个关键点,非常疼爱马周这个小弟弟,马周可以说从小就是让乡里人捧着长大的。马腾是讲理的人,所以马周和别人有什么矛盾只要马越做得对受了委屈马腾是一定把场面找回来,这村子里是没人不服马腾的,马腾是个什么成色,十二岁提着草叉就能捅翻穷凶极恶的羌贼,又是十几年过去,凉州这边的大小战役马腾参加了十几次,斩级过百,早就有爵位在身,别说这小小的彰山村,就是在安定郡马腾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就这么个生长环境,也就马周心理已经成熟,否则有这么大哥护法本性再好的小孩儿也得活拧巴了长成个混世魔王。正因如此,彰山村上百号青年以马腾马周兄弟为首,走道上村里青年谁见

了都是大兄左大兄右的,四五十个小孩子们则以马周为首,他的辈分大,向他这个年纪一般见了村里乡老都得叫爷爷,但马周就得叫叔叔没办法,三老也就是他老爹那一辈的。

所以经常可以见到十一二岁的小孩儿叫马周小叔的,可马周的灵魂是个成年人,他干脆小手一挥,叫村里除了自己家马超马岱那几个小孩儿,其他人全喊他哥,不知不觉马周在小孩儿里也成了一言九鼎的人物儿,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只是传到大人耳朵了多数笑骂一声胡闹。马家的经济状况非常之不好,马家兄弟上北疆打仗参军也有这一方面原因,只要活着回来再略有斩获,便可换些钱财补贴家用。马腾提着刀帮朝廷打仗去了,留下一大家子,三个嫂子三个侄子还有院子里一条大黄狗,吃饭还得继续,所以马周在马腾走的第二天便也提起斧头牵着黄狗上了彰山。

尽管他是个成年人的灵魂,但说真的对于这个世界,这个战乱年代来说,他距离一个男人,合格还差得远,前世的大学生真的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只鸡也没杀过,来到这个世界他每天没事了锻炼身体,鸡也杀过几只,但他还是低估了生活的艰难。

从前看着大哥带着柴刀推着车上彰山,没到太阳落山一准推着一车木柴回来,欢声笑语的一准还给他带些吃食。

他也是推着排车出去,虽说不像马腾可他也牵着黄狗,也算是俩吧,到了山上才发现,砍树真没他想的那么容易。

彰山离村子没多远,到了目的地挑了一棵两个碗口粗的小树,朝手上哈两口气,卯足了力气就是一斧头,随后手上就是一震剧痛,虎口被震开了,疼的他两条胳膊直发抖,他定睛一看那斧头还卡在树上了。

说实话从三四岁能跑利索了他就一直在挖空心思的锻炼,小点儿时候是没完没了地疯跑,再大点便是俯卧撑什么的,大人们即便是见了也觉得这小子自己跟自己玩儿呢没多在乎,马周就这么锻炼了七八年,如今刚刚开始举300斤石锁,他的力气是绝对不小,就是和成年人相比绝对不会逊色多少,当然这身体没长开单打独斗绝对不是成年人的对手。

但现在这是砍树啊,砍树还能像单打独斗一样儿呢?他好不容易挑了一棵长得不拧巴也不粗壮,在他看来刚刚好的树,一斧子下去给自己虎口崩开了不说,斧头还卡在树上拔不下来了。

还是没经验斧头落下的地方正是这棵树唯一的一个结节,以前他听说那参天巨木身上最坚硬的地方就是曾经受过伤长出结节的地方,他也不知真假,现在他知道了,树身上的结节是真硬扭头一瞅,从家牵出来的大黄狗正吐着舌头朝他直咧嘴。

怎么看怎么像在嘲笑他,越看越可像,坐在地上的马越扯着怀里从家带出来的干粮,混着虎口流出的血就给嘴里塞,饼是凉的,血是热的,心头闷着巨大的难过与恐惧,双眼红着里面有泪水要溢出眼眶。老子好歹也是大学生出身!成年人的灵魂被所在如今这小小的躯体里,每天喝着杂米稀粥,麻布衣服上满是补丁,整天听到的都是杀人放火,挖空了心思想快速成长起来,可谁都把老子当成个小孩子!一个顽童!老子必须要改变家庭的现状,改变家族在历史上的穷途末路,从现在开始!

发狠地咬下一口干粮,重新提起了斧头。吃完了饼的马越,吃也吃了,哭也哭了,随手就把自己的衣服下摆撕去一道包在手上,用力把斧头从树上卸下来接着砍树。其实马周是算不清帐了,他这一件衣服仔细算算是大嫂用了半匹麻做得,不算手工只是这布钱就是百十文,他这一扯衣服也就完蛋了,就他砍树这效率一天能不能砍半板车的木头都是个问题,就算他砍了一板车都卖不出去个百十文。

只是现在的他算是虎劲儿上来了,他说什么也得给这树砍倒了,撞车了,不然天黑了他都不算完。他不笨几斧子下去就掌握了砍树的要领,动作也舒展起来,自然效率就会高上一些。他非但不笨,我敢说他比这个时代的多数人都要聪明,看惯了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世间种种,他咋能笨了,我所以为的智慧不单单有人出生就定下来的智慧,见惯了大场面,见识多了这人也就有了智慧。所以说现代人的智慧是绝对不输古代人的。

砍一斧头就得歇一会,虎口裂了往外直渗血,每一下反震的他胳膊都打颤,换个人肯定一看手上这伤就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可马周偏偏不行,他今天就是要把这事弄完,马家人都有不服输的劲头,尽管灵魂是个西贝货,可这血脉毕竟是马家的,这么十几年的耳濡目染,他也有了这股狠劲儿。

半个时辰后一声巨响,给边上打盹儿的大黄狗吓得嗷嗷的叫,夹着尾巴就跑,这半个时辰他一斧头一斧头的砍算是出了一口气,舒服了。

坐下休息一会又花了两个时辰给这棵树卸了半截,算是装了一车,趾高气昂地推着板车回了村。要说马周如今这造型,恐怕是他这十二年最落魄地模样,脑袋后面头发的束带不知道啥时候掉的,马越也没管。

原本黑的像缎子一样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砍了几个时辰的树那是叫个灰头土脸,更别说衣服下摆让他扯地

四分五裂,俩手给他草草包扎的破布条子上带着血印子,看上去不像砍树刚回来,倒像进山里砍树结果给狼叼走了刚跑出来。这模样是落魄了点儿,可马周长得符合他马家的浓眉大眼儿,尤其是现在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发着光,看得是倍儿精神。

好在现在村里人家都生火做饭了,没人在外面乱跑,也就没人看见他现在这样。推着车子就放到隔壁门口,看里面冒着烟正做饭他也没进去。隔壁住着是个马姓铁匠老人,好像还粘带着一点亲戚关系,是马周要叫大爷的。二大爷!二大爷!马周嗓门不小谁哎,我在家呢。小豆丁,二大爷我今儿砍了一车柴,大爷你啥时候进城了帮我卖了换点几斗米。好类,你就放门口就行。

说了个好,就腰上别着斧头牵着狗回家了,也幸亏他没带柴刀,家里柴刀都是生铁做的,生铁不如熟铁柔韧,忒脆,照他那四六不懂虎了吧唧一刀劈刀树结节上非再崩断一把刀不可哎呀豆子,你咋砍树给自己砍成这样了呢,快让嫂嫂给来看看。

这不,马周一进家门就让正做饭的二嫂,也就是马腾妻子卫氏给见着了,这又是披头散发衣服还烂糟糟的还带血就给嫂子吓着了,卫氏放下饭碗就过来抓住马越手一阵端详一看嫂子这么着急嫂子,我,没事儿,就是劈树崩着手了,破了俩小口。

先前说了,马家这一大家子人,都是极为疼爱马周这个小豆丁,这不二嫂卫氏一打开他手上缠的麻布看见白嫩的小手上虎口裂俩大血口子,还磨出了四五个血泡,给卫氏这心疼的眼泪就往下滴答听嫂子话,咱不砍柴了,家里还有钱用,咱不用这么糟蹋自己,等你哥回来让他们去。

从来不跟兄长几个嫂子顶嘴,敷衍着点头,随后卫氏又叫来大嫂裴氏,俩嫂子给马越手上好好洗了洗,之后敷上药好好包扎了一下,一家人这才吃饭。马家吃饭一直都很有意思,因为他们家里一直没分家,马腾也都没个正经营生,家一直没分家。

家里的地产只有几亩,几亩荒地在凉州这边还真种不出什么,兄弟俩没事进山砍柴打猎的补贴家用,家里这光景却是一年不如一年,眼看怕是就要揭不开锅了。每一年马腾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前往战场。用血肉之躯与敌人拼命,方可换来寥寥可数的大钱,给家里的孩子们买上几匹布,几斗米。撑到下一年。

家里靠着大哥吃饭,一碗稀粥让小马超和小马岱两个小家伙喝得不亦乐乎,他的面相也是一样,尽管饭菜简陋无比,却有家的味道。反观两位嫂嫂,碗里几乎是清水飘着几片菜叶。

说来马周和马超就差了四岁,跟马云禄差六岁,马岱差五岁。所以这么一家人吃饭一直是很热闹,都是小孩子嘻嘻闹闹的自然热闹。

三岁看到老,一个人是个啥样的性格基本上从小就能看出点样子,马超和马岱这俩家伙现在七八岁正是活泼的年纪,马超的性子有点像大哥,有点霸道什么都爱抢,马岱则恰好相反,性子温吞说话有条理,不像马超那么虎。马云禄就别提了,小家伙现在说话还说不好呢,小乖宝宝一个。

太阳落山了家里也吃完饭,这么一天基本上也就结束了,村子里只能听到几声狗叫,古代的生活就这么简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一黑了啥娱乐活动都没有,根本没有夜生活。一天两顿饭,早上太阳出来吃顿饭,下午太阳快落山吃顿饭,然后就回屋里休息。

马周也不例外,进了屋点上小油灯,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卷书简读了起来,这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兵书典籍,写满了兵策战法。然而他的心思没在战法上,怎么都看不进去。他知道日后天下就要大乱,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张角,董卓,曹操,刘备,孙权这些名字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可如今的当务之急,并不是争霸天下。如今是建宁四年,距离天下大乱还早。改变家中的经济状况才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两天马周在家休息,等着马二大爷把柴木推到城里卖掉,他自己就一天绕着村子跑上个十圈二十圈。这个时代很少有人有锻炼思想的,像他这样每天固定变着花样儿锻炼的少之又少,马越知道自家大哥马腾以后是凉州这边的大军阀。

后世把这三国时代的人都吹得有点神化,要说这个时代的人身体素质好那是绝对的,环境这么恶劣,绝对会出几个异种力能举鼎,鼎才多重,村里族长家有个鼎每年祭祀用的,撑死五百斤,他就见过他大哥给那鼎举起来过,举个鼎又不像后世举重还限体重,马腾长得膀大腰圆的举那个真不算事儿。

要说练武的确实有,村里几个小青年没事就拿着木杆子舞来舞去的。还用药水泡澡真正用处马越姑且不说,反正上次征兵打仗爱舞杆子的去了六个回来仨,自家俩兄长从来不见练啥武功,也就提着柴刀砍树砍出一手厚茧子,上阵俩回来俩,斩级十多个。

身体素质跟胆识过硬,没办法他估计自己这个小身板儿想成为个纵横疆场的冲阵猛将可能性也不大了,虽说还没进青春期可自己这个儿真的稍低了点,十二三岁的小孩长到现在都该有个一米三四了,可自己现在才一米二不到,看次看着自家哥哥那八尺身高他就无限期盼自己日后也能

长得那么威武雄壮,唉,越想越来气。

这一日,马二大爷给家里送来四斗米是哪一车柴木换来的,看手上长得差不多,便又别上斧头牵着狗推车上了彰山虽说答应了二嫂不再上山砍柴,但从山上下来之后他想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要想改变家庭现状,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四斗米没有多少,却可解燃眉之急,他的脑中有许多想法,却都无法实施,玻璃火药一概不懂,马镫马鞍倒是可行,可他连马都没有,所有一切想法都需要有经济与名望基础,否则依照如今的家徒四壁,万法皆空。

所以暂时他还得这么干。大哥不在,这个家就剩他这个男人,他就得扛起这个家两位嫂嫂在家织布补贴家用,他一个男人难道还不如妇道人家能干吗?

上山之后走到上次的地方,那半棵树还在地上躺着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咧嘴一笑哈两口气就开始干活。许多事情第一次做确实许多人都会像个愣头青,但第一次磕磕绊绊弄好了,那第二次再有个过程那就上手了,他就是这样,劈柴这事儿,他上手了。

太阳刚到中午时候,他就已经给这多半棵树卸好,一块块地码到车上还有一半在地上,这一次他不但砍了卖的一车,还多砍出了平时自己家里用的半车他先推回去半车码到家门口,又接着推着车上山,日头已经向西了,但他琢磨今天弄完了后边几天就都不用上山了,贪黑弄完算完事儿。

他这么一贪黑,就出了事儿,彰山里可不太平,来来往往的人是进山讨生活,多少野兽是在这里生活的,前些日子马越还听人说起这彰山里有老虎呢。

回去之后斧头给旁边树上一砍卡住,就开始给车上码木头,正码着木头就听到自家大黄狗低声呲着嘴咆哮,一扭头就见一匹人高的狼刺愣着一口尖牙在没多远的地方拿冒着绿光的眼睛瞪着他,就这一眼吓得马周背后就全湿透,头发都炸起来了。

他急忙伸手去抓砍在树上的斧头,还是没经验,他砍柴算是砍顺溜儿了,但他没当过猎人啊,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动物的习性是个啥他不动,狼也怕,他这么一伸手扯斧头,给狼一激灵,半人高的狼一下子就朝他扑了过来,大黄狗也叫着跳了起来。。

马周也喊了出来,这一瞬间太多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四周围的一切跟这小兔崽子都没啥关系了,他就看到那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头在他眼前越来越近。

还是把斧头从树上扯了下来,但狼也扑到了他的身上,大黄狗也扑了上来,其实不算是把斧头扯下来的,他刚抓住斧柄那匹狼就蹬了上来,两条前爪就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在地上,带着他的胳膊就把斧头扯下来了,拽得他胳膊生疼,不过这个时候他哪儿还能感觉到胳膊疼,一倒地那狼张口就朝着他脖子咬下来,马周俩手就抓着斧头卡住狼的脖子,狼这家伙长到这么大个儿,不知纵横山林多长时间了,那力气哪儿是马周这一十二岁小孩挡得住的。

哪怕是个久经锻炼的十二岁小孩,仍旧不是对手,因为它也是一匹久经锻炼的山中孤狼胳膊越来越撑不住,毕竟还有四条狼腿在他身上碾着,狼爪碾在身上是绝对的疼,人这么一受疼一开始确实是能超常发挥出自己的力气,可也就那么一下,马周能顶住这头狼开始那么蓄势待发的一下子也就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么一僵持就落了下风。

这时候还是他带出来的大黄狗救了他的命,他们家的黄狗是传统土狗,性情温顺,绝对忠诚带这大黄狗出来真没打算靠他驱赶野兽,他没有林中常识,根本就想不到离村子几里地的山上还能碰到野狼,他带黄狗出门无非是想给自己做个伴儿,林中幽深多寂寞有条黄狗为伴自言自语也就不显得那么突兀。

说真的,他觉得真跟山中猛兽斗起来,他这条逮谁给谁吐舌头的黄狗八成是指望不上大黄狗看主人被这条灰狼扑倒在地,当下便也扑了出去,一口咬在一条灰狼的耳朵上,连着半片头皮撕在嘴里,没办法,大黄狗太小了,算上尾巴也就才一米长,嘴也没多大。要是让这狼去咬狗肯定一口就咬脖子上了,但大黄狗张嘴也咬不了脖子。

这是马周第一次同兽类搏斗,他连同类他都没搏斗过,更别说兽类了,他脑子里都白了,就知道阻挡着口喷腥臭的狼脑袋,不让它咬自己大黄狗这么一口,让本来已经在搏斗中处于上风的野狼吃痛,扭头朝着黄狗腿上就是一头。

也就是这一口为他赢得了翻身的机会手上一轻,一看这野狼不光要咬自己,还要咬自己最喜欢的大黄狗,他骨子里的浑劲儿又出来了,对压在自己身上的四个爪子不管不顾,就着一股狠劲就翻身起来了,一斧子就剁在狼腿上。觉得指望不上的大黄狗,救了他的性命。

狼的毛皮多光滑,斧头根本没啥用,一反手举起斧头顿头,一斧子下去就给狼敲晕了,马周此时已经浑身带血,刚刚他强硬的一翻身狼爪子挂着肉就下来了,此时他胸口和腿上都是伤,但浑劲儿出来谁都拦不住,趁着那狼摇脑袋的片刻时间,全身一压就给这狼脑袋掼到地上,举着斧头顿头一阵猛砸。

十几斧头下去,狼死透了马周脱力了,他觉得自己也离死不

远了,这一人一狼血流了满地,大黄狗腿上被咬了一口也淌着狗血。人一般遇到危险反应分两种,前者因为恐惧所以恐惧,拔腿就跑。后者因为恐惧所以愤怒,迎头攻击。

马周事后总结觉得自己应该是介乎于两者之间,事实上他属于前者,只是野狼一下子给他扑倒在地,让他没了跑的机会,只能变成后者。说到底,他并非那种天生有狼性的人,杀狼纯属被逼,给他机会他绝对抬腿就跑,八成跑得比大黄狗都快,毕竟看一眼衡量战斗力对比他也不是对手,野兽之所以是野兽,普通人即使拿着武器也未必斗得过,今天要不是黄狗,别说手里就一把斧头,你就是给一柄ak47让他扫,吓得头脑空白的他也未必能放翻这匹狼。

把受伤的大黄狗放到车上,车上放了半车木头,剩下那半车他也没力气装了,又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一人高的狼尸扔到车上,推着车子走了路上大黄狗疼的直哼哼,大黄狗一哼哼马越就停下来摸摸狗头,他也知道今天真是靠着黄狗救命了,他就靠着车跟狗说话,反正说得都没啥用,类似啥没事大黄,丑狼咬咱,咱回去给这狼下锅炖了,咱吃他。之类的话。

这先不谈,说他嫂子,卫氏做饭时候邻居马瘸子看他家门口堆了一堆木头就帮着给马家嫂子搬到院子里了,卫氏一看这就明白肯定自家的小豆了又上山打柴去了,开始也没多想,担心归担心,但那手上磨俩泡能有啥啊,也没多担心,可饭都凉了他还不回来,卫氏就叫来两个大嫂这么一合计,说找找去吧,就把隔壁的马瘸子喊来了。

马瘸子来了也没多说,就给全村的老少爷们全叫来了,一说是马腾家小豆丁进山没了,谁家爷们儿能不出来,五六十个老爷们这就打着火把准备进山了,马家几个嫂子越想越害怕,急的都哭起来了小豆丁这要是没了,我家男人回来我咋交代啊。

我还说小豆子别出去,他非要出去。这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马大嫂你先别急,没准小豆丁累了就给山上睡着了呢。马瘸子说得对啊,没准就是给山里睡着了呢。小豆丁那孩子福大命大的,没事儿的大嫂。

话是这么说,但谁心里都明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八成是出事儿了,要说别人家小孩儿有可能在山里睡着,但小豆丁是绝对不可能,马周一直以来都给村人年少老成的感觉,简直村头住的张傻子在林子里睡着也不会相信马家的小豆丁能在彰山林子里睡着了。

说这话,无非是安慰马家俩嫂子罢了出村子走了没多远,两拨人就碰面了,据马瘸子后来说,小豆丁当时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一身是血的,衣服满是抓痕,板车上扔着一具八尺狼尸,狼脑袋都给砸平了。

他见着人就晕了,流了忒多血了,又走这么一路早没力气了,全凭着一股狠劲儿支撑着他这一路跟大黄狗瞎扯,一见到火光了大嫂那张焦急的眉眼,他就晕过去了他再醒过来已经第三天午后,全身被草药糊个遍,一睁眼就看到小马超跟小马岱在榻旁边盘腿儿坐着打瞌睡,俩小脑袋交替着点着头,还挺有节奏一看就乐了,笑出声。

一笑就扯着伤口疼的他直吸冷气,他这一笑给俩小家伙都吵醒了小马超迷迷糊糊睁眼一眨巴,哇一声趴到他身上就哭,嚎的那是叫个动情,马岱也醒了,俩小家伙趴到马周身上就哭。

小叔你终于醒了!超儿就怕你醒不来。小叔!俩小侄子虎头虎脑长得跟自个儿一般高,还都有股虎劲儿,趴身上那叫个沉,压得伤口生疼,偏偏他还觉得疼得值,看这俩小兄弟哭的带劲儿的,他就楞没让他俩起开。

他不叫有人叫,马瘸子跟马越三个嫂子从外边听到哭声进来了,马瘸子一瞅俩胖小子给马周身上压着哭,咧着嘴满头汗哭笑不得就知道咋回事,过来给俩小家伙一人一个脑瓜崩儿。都滚蛋,你小叔浑身伤让俩大胖小子压着哪儿行,滚蛋!

马超小虎头一扭头虎个脸儿,扭头就一句直你娘看清来人是谁一低头:瘸子叔说的是,超儿这就滚蛋。完事儿拽着马岱就跑出去了。看得马他直笑,马瘸子是什么人,本名马山,腿瘸之前也是跟马腾并列彰山二虎的人物,他这腿是三年前在战场上被一羌人砍了筋,那个羌人后来脑袋被别在马瘸子腰上了。前也是这彰山村的风云人物,腿瘸之后有些消沉,但拿出去照样是一个猛人。

马超哪儿能不怕说真的,这是个好时代,外面的大世面没见过,就说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村子里面有各种人,偏偏他没见过无赖,村子里像马瘸子,马腾这种刀口舔血的青年有不少,战场上他们提着刀枪屯长一声令下面对千军万马他们敢于亮剑,偏偏回了村子街坊邻居闹点小矛盾再猛的人最多也就吵两句就完事勇于公斗,怯于私斗。

躺在床上马周接受者相间邻里的慰问,脑袋里想的却是究竟什么是勇。姑且不说什么是勇,这种问题孔子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决断,大勇在于畏。总之他这一次在村子里算是风光了一把,打从这会儿开始村里人看马周都高看一眼,这就跟马腾十二岁挑翻俩羌贼一样,这就像马腾十六岁那年带着八九个年轻人杀了为祸乡里的一伙马贼一样,总之,是个汉子了。



肃老爷生儿子都是带种的没办法,马家这哥儿俩都忒厉害点,先是马腾十二岁杀两名乱军救下母亲与兄弟,成就孝勇之名,过了几年一伙马贼在安定一带流窜,为祸乡里,二话不说带着一帮小兄弟就给他们收拾了,那一战马腾一身是血腰上别着五个脑袋进了县衙,出来时候怀里踹了三个金饼子回了家,成就仁勇之名,这一次马周上山打柴,自小相依为命的黄狗被窜出来的野狼咬了,他就上去跟野狼拼命,最后给野狼弄死带着黄狗回了家,乡里人都夸他这是义勇。

其实这事儿开始给马周整糊涂了,咋就稀里糊涂的给我安了个义勇呢,后来他才知道,好事者看他的伤口再看大黄狗的伤口,就瞎编乱造出一个故事,毕竟他马家俩兄弟一个赛一个厉害,啥传说安他们身上人们都信,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这个黄口小儿救黄狗斗恶狼的故事,只有马周知道其实是黄狗救主。

总之这次他杀狼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此后他在乡里行走谁见了都打招呼,都朝他竖大拇指,从前他身上一个伤疤都没有,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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