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想闪过片刻错愕之色，只瞬间就想到万种可能。我草，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这年头穿越者还批发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也有可能这老头在骗我，故意这么说，好让我自乱阵脚直接交代出来。

思量过后他缓缓苦笑道：前辈莫要拿我取乐了，梦里场景模糊不清，怎可能出现在现世之中？更何况我从未到过此地，只是凭借印象造物罢了，哪里寻得到根源。

天净秋对他这番说辞显然没太相信：臭小子，只顾诽谤我，可自己又能做到几分真实？你我都是聪明人，拿这借口搪塞我，真当老夫我是三岁小孩呢？

自知被拆穿的季想默不作声，天净秋抛出现代世界相关话题，就说明他一定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或许是关于现代的信息，也可能是单纯炸胡想以此威胁。但是断了回家线索的季想不敢赌，即使知道这人满口胡言，也得听听他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小婴儿见季想像个木头似的站着不愿接话，冷哼一声：连你都能摸到的道理难道我不懂吗？既然想合作总得拿出些筹码来谈吧，你是贱命一条，老夫可没打算陪你殉葬。

老夫我也算得上是仙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不屑与你夺这副破皮囊。若是你安分些，待我伤势恢复自会离去不挨你分毫。

季想听在心里，却忍不住觉得搞笑，要是把这话说给狗听，狗都要开口劝人不信谣不传谣。他清楚这老头还有重头戏要讲，顺势附和：多谢前辈礼让了。

不过我也有事向你讨教。天净秋终于舍得扯正题来，你这建筑是从哪见来的？你要如实回复我，老夫我必帮你寻到此处。

看着他信心满满胜劵在握的模样，季想忽然有些质疑自己的猜测，莫非天净秋那套说辞是真话？他真的见过现代世界？我的穿越是不是由他一手造成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至于问我。

他沉吟后开口：不是我不愿说道，确实是玄乎其玄，说出来怕您不相信罢了。

听这么一说，天净秋来了兴趣不知从哪取出一本更厚的埠道，顺手递给他道：你且说无妨，我不占你小娃娃的便宜，若你所言无虚，在我恢复期间可教你修行神识之术。老夫我弟子三千，这可比你那份残本靠谱得多。

呵呵，三千弟子也不见你附体弟子啊。季想恭敬接过，大概扫视两页，确实比他从明州池淘来的更为详细。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道理，他将这本全新的书收了下来，彻底敲定二人合作。

是这样的，晚辈曾在附身同名道友前频频噩梦，梦中尽是些看不清面孔的神像，高耸入云端还生着密密麻麻的肢体。我实在是心慌得紧，只敢躲在屋里透过窗子去瞧，待到神仙们都离去才敢从屋子爬出来查探。他说的话半分真半分假，几乎可以肯定，即使是天净秋也没法直接断定他说谎。

季想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在说些难以启齿的话：每逢噩梦，我都会回到这样四四方方的房里，本以为此事会跟着我入土，既然前辈感兴趣，我可否斗胆问两句，这究竟是什么去处？

沙发里的婴儿听他此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换了个姿势道：我也是有所猜测，实情还有待推敲。以你现在的能力暂时接触不到这等秘辛，聪慧者忌深掘，时机成熟自然会明白。

如果说贺时遇同他讲时机成熟，季想只会觉得他唬人，可天净秋何许人也，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惹他反目，他能这么说恐怕水深如潭。尽管猜到前路坎坷，却还是为之心凉，不过也只是一瞬闪过，很快便恢复原状。

晚辈明白了，其实晚辈此番前来是有事想要请教。

别皱你那晚辈前辈了，你小子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腹中诽谤我是糟老头子？天净秋随手捏起一缕季想的神识，这可是你的识海，我要知道你在想什么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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