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报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电脑里突然传出的声音让彬灵心脏一缩。她默默插上耳机线,有些嫌弃地戴上了网吧的公用耳机。
包工头,我真的觉得,吓死我你肯定有好处拿。彬灵挥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其实她也不喜欢烟味:作为本来可以成为设计系之花,却被某个不知羞耻的包工头硬挤掉的我来说呢,我觉得这张海报其实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比如底色应该用五彩斑斓的黑,这样才能显现出灵学的神秘与强大
阿灵,这批宾灵有’罗刹’的气味。耳机里电流呲呲的杂音不断,隔出一片空旷的天地。
彬灵沉默了几秒:看出来了,怎么能看不出来。这种配色这种字体,不就是银狐他们的手笔嘛,还是一向的没品位没审美。只是这次登记的号码银狐去港岛了?
根据我这边掌握的情况来看是这样,所以我才帮你接了林先生的单子。你周几能飞港岛?
最晚周二。对了,我这有两三本证件用过了,你记得帮我换。彬灵把老式的黑色公文包随手往桌上一扔,单手拉开拉链:一本日本的,一本泰国的唔,还有一本印度的。这次日本名别给我取饭岛小爱了啊,死面瘫那什么恶趣味。害她之前假扮日本阴阳师除灵的时候,差点没被一堆诡异的眼光给淹死。
她的眼睛一会儿盯在电脑屏幕上,一会儿停在包里那红红绿绿的各式卡片名簿上。
彬灵的手没动,电脑屏幕上的鼠标却自行滑动起来,咔哒,点开一封邮件。
一张犯罪现场的大幅照片跃然屏上——阴暗逼仄的棚屋内,女人的长发散乱地黏在地上。满地深色的脏污衬着凹凸发白的水泥,画面正中,女人的脑袋扁扁地塌着,涂抹浓艳的脸成了个没有面目的平盘,糊里糊涂的,一地黄浆红酱——是港岛警局内部的扫描件,不知怎么流了出来。
虽然脸扁到看不出来,尸分得倒是挺干脆,一块块齐齐整整的,在中间摆成了一个圈。
彬灵凑近屏幕:照片哪来的?
是林先生帮我们拿到的。案发地是九龙城里的一处外来妹发廊,我回加拿大之前去过现场。死者偷渡到港岛做皮肉生意,只留一个妹妹在会州,现在也失踪了。我在她房间里找到了宾灵碎片,确认了是银狐家流出的那一批。
啧啧啧,这死狐狸还真是了不起。从彬家阴脉出去后这么快就自立了门户,连生意都做到港岛去了。彬灵拉上挎包拉链,随口问道:所以现在我去港岛是一箭三雕?既赚了林家的钱,又能追查罗刹,搞不好还能摆银狐一道?
哎呀,包工头,我发现没见你这一年你真是越来越精了啊,物尽其用,不错,是有老妈的风范。
老妈两字刚一出口,彬灵就后悔了。
老妈其实只比她们大七八岁,当初彬家来福利院挑人的时候,老妈是代表。一年前,老妈死在罗刹的咒怨之下,碎成了一堆尸块。弄,就跟图片里那样。
包工头和她一起进的彬家,和喜欢一个人呆着的她不同,包工头一个整个少女时代就喜欢粘着老妈。后来顺理成章继了老妈的位,一天到晚就喜欢给她派活,害她什么圣诞节情人节,甚至元旦跨年,都在到处除灵当苦力。
她停下了手上的小动作,有些讪讪地等着对面的人再开口。
阿灵,这件事就到我们这代吧。我们把它了结了,让小妹她们去过正常的日子。
耳机里再度传来的声音里,有少见的疲惫。
嗯。彬灵点头,虽然屏幕对面的人此刻远隔重洋,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
嗯,了结吧,祭上她们这一代的血和肉和灵。
就让彬家阴脉停在她们这。
还有,老妈的殡,总得有人送。那时候乱,她的尸体没人捡,荒了。但还收回来一点灵,那点灵,说是想回家——不是彬家,是山里的一个小村子,听说过年的时候,家家会腌好吃的腊肉。
罗刹不除,她走不了的。阴脉家首,生逐罗刹,死为困灵。彬家困住他们,作饵。
家首家首,说得好听,不过是死了就换。听说老妈前两代的家首都是男人,死光了,换上女人。真是想吐嘲都不知道该说是重男轻女,还是骑士精神。
电话里那端的声音继续:阿灵郑楷也在香港。
正楷?正楷是谁?写书法的?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有点耳熟,哈哈哈哈哈哈。要是是你朋友就记得请他来我和林先生的婚礼啊,还能多赚一点份子钱。
彬灵嘴上玩笑,眼前却不自觉浮现一张年轻带笑的脸。那眉目间有着少年的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彬灵,别老一个人呆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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