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苟再一次走入了这座山。

营地上空的小雀儿发出了一声唧唧的啼叫，注视着楚苟远去的背影。

林中雾气弥漫，小白乖巧地盘在楚苟的肩膀上。这一次，楚苟是要寻找一种药材，可以减轻他手臂上的鳞片异化。

在这座大山里，离群索居的隐者远不止楚苟一位。只不过，他们比楚苟藏得更隐蔽，也不愿意被人打扰。

21号道路是一条较为平坦的路，20号以下的路都比较崎岖难走，时常会出现一些危险的野生动物。13号就是这样一条路，没有人愿意尝试往里面走，因为路上都是蜘蛛，越往里越密集，仿佛这条道路的尽头通向的是蜘蛛的巢穴。

楚苟走的就是13号路，这条路上住着一位老人，他需要的药材只有这位老人会制作。

13号道路上的树木格外密集，树木枝干都是漆黑的。在清晨的大雾中，山林湿漉漉地，纯黑且寂静。

楚苟走在这条路上，林间滑过一只红毛的小蜘蛛，勤勤恳恳地织着网。小白头缩了一下，看起来有点害怕。

楚苟觉得很好笑，你是蛇，还会怕蜘蛛吗？

小白把身子盘得更紧一点了。

一开始，路上还有人迹踩出来的路，再往后走下去，野草都生长得无比旺盛，楚苟只能根据大致的方向找路了。前面的路，大概都是营地里的人踩出来的，当他们要给观众看一些猎奇的画面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来到这里。但是他们自己也不敢走得太远，毕竟那只小鸟只负责保护营地，不会管他们个人的死活。

再往后走下去，雾气似乎更重了。入眼一片白茫茫。走进仔细看了，其实是蜘蛛们织的网，密密地连接在一起，像是一片大雾。和那纯黑的树木形成奇异的反差，如同走进一片黑白的世界。

楚苟却是习以为常。

他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在这片大雾中找了个方向，就继续往前走了。

再走不远，就看到了黑白世界中的另一种色彩，黄土的颜色。那是一处洞穴，并没有蜘蛛，也没有蜘蛛结的网，看起来干干净净，如同寻常山林中常见的洞穴一般，但在这个奇怪的蜘蛛世界里就显得很突兀。好像一幅黑白默片里加入了别的色彩。

楚苟走入那片洞穴。

刚进去，入眼就是一个老人，他佝偻着身子，在石桌前面拿着瓶瓶罐罐忙活着什么。

老人的耳朵动了动，向着楚苟的方向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很空洞，原来是个瞎子。

你来了。

老人说着。很熟捻的样子。

楚苟说，嗯。

还是那种药吗？老人问。

是的。谢谢你了。楚苟很有礼貌。我给你带了外面的花，刚开的，很新鲜。他递上了一束鲜花。当然他并不会采花，是营地的少女新采的。当楚苟主动要花的时候，少女还惊喜了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楚苟是要借花献佛。

老人接过去，准确地插在了一个有绿色液体的药罐里。然后给了楚苟一个小瓶子。

喝吧。我新配的。效果应该比上次好一点。老人如此说。

楚苟打开瓶塞，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

楚苟闭上眼，回味了一下，点评道，嗯，味道是比上次好一点儿。

老人笑了。

楚苟随意地在山洞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里没有蜘蛛，小白也不怎么害怕，就从他肩上游了下来，跟随着楚苟，在他身边找了个地游了一会儿，又把自己盘起来了。

老人很好奇，这是什么？我听到了别的声音。

一条蛇。楚苟回答。

老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说，一条蛇啊。嗯。很好。一条蛇。

居住在这样一个蜘蛛环绕的地方，老人也无人可以交流，但他和楚苟讲话却讲得很流畅。这时候，不知怎得，他倒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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