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14日,星期二,晴转阵雨。
黄昏,雨停了,云在蓝色的天空中零零落落的。天脚边是红黄的光,太阳已经完全被远处的山脉遮住了。
正在与作业进行艰苦战斗的何可小脑瓜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个小纸团掉在了桌子底下。班里会这么丢他纸团的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基本都是直接叫他。
何可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袁晓长,看到了袁晓长很认真的目光。
何可没多想,他熟练捡起纸团,展开可以看到上面密密地黑字。
这节自习没有老师。
安静点,有话的传纸条,不要打扰到写作业的同学。
学习委员在班里嚷嚷,让班级的分贝降了好几度。
预知未来的梦?
何可的所有超自然知识都来自于何可三年前获得的信物《阿索玛的珍宝》,但是这书不是想翻就翻的。
即使何可知道的确实挺多,但跟预知梦搭嘎的也都是些零碎的信息。
毕竟,有了这本书不代表全知全能。
所谓预知梦,只是人察觉到未来的一些兆头。预知梦奇奇怪怪,不是说什么灵感强的人才能有预知梦,普通人也可能会做,但你甚至不能确定它预知的是反的还是正的。
一些灵魂对世界亲和的普通人,在将要面临重大灾难之前总会感受到一些预警,变得患得患失,这些预警其实是世界向这些人发出的警告,预知梦就是一种。
话很白,何可正的意思是梦梦到什么就发生什么,反的是现实跟梦里反着来。
何可看着纸条上的字,盯着这三个字好一会儿,他好像走神了,他的眼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血红。
他闭上眼睛缓了会儿,今天不是第一次眼睛冒红光了。
死,在年轻人口中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忌讳了。大家张口闭口就是你等死吧你
但是,就是简简单单刻在纸上的一个黑字,却又如此刺痛何可的眼睛。
虽然只是写在纸上的几个字眼,但是何可能读出袁晓长的认真。
当一个人用郑重的语气的跟你述说这个字的时候,似乎世间万物都变得沉重了。
何可不止一次的思考过死亡,他害怕自己死了,不再有任何对世间的感受。
他更怕眼前人突然就离他而去,最怕突然有人告诉他他的亲人或者说好友以后再也不可能相见了,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沉进了地底。
这种事情他连瑕想都会躲着,强迫自己不要往这里想,因为他怕一这么想墨菲定律就应验了。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袁晓长太过于紧张了,这有没有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
这应该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那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件,人生像一场电影,这个电影可以是励志片,可以是武打片,可以是纪录片,但这个电影绝对不可能是玄幻片。
可是何可不是正常人,袁晓长也不是,甚至虞清水也不是。
三年前那天过后,他们的人生已经注定了与众不同,波澜壮阔。
何可一瞬间就吞掉了这个念头。就像三年前,袁晓长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奇怪的没有理由支撑的行为一样。
何可,他也无条件相信袁晓长的认真。
况且,虞清水对于何可来说,也不仅仅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他们三从初三认识,交结,交心,三年过去了,关系堪比亲人。
这种事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不是刚刚觉醒的男孩草木皆兵,既然提出来了,就应该万分警惕。
更何况,三人都经历且记得三年前的事件,三人都见识过规则力的奥妙,怎么会简简单单的说一句:你要相信科学。
何可沉思了一会儿,写到:
袁晓长读着何可写的字,觉得他没当回事。
袁晓长愣了愣,他看向虞清水,虞清水也碰巧看向他,在窗外的光线下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
袁晓长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好像走了神,眼中的女子正在和梦里的尸体重合。
他回了何可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一模一样。
何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虞清水。虞清水却只是歪了歪头看着这两,心想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袁晓长已经想好了,今晚他打算和虞清水的同桌暂时换一下位置。
也许是他们疑神疑鬼了,也最好是他们疑神疑鬼了。
但是,无论如何,今晚直到虞清水离开校门之前,他都不会让虞清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的。
何可把纸团揉紧,丢进书包,这次的聊天记录有点太中二了,不能给别人一丝一毫偷窥的机会。
写作业的时候何可有点心情浮躁。
他歪着头撇了眼窗外,还是黄昏,海蓝色的天带着死意,天际的阳光余韵仍然经久不散的嵌在那里。
今天的黄昏,好久。
他后面的女同学又开始在草稿纸上画画了,她的素描真
的很好看。
坐在窗边的雷子把剥好的橘子递到旁边女同学的桌上,那个女同学笑着,嘴里还有一牙橘子。
大多数同学还在努力解决今天布置的作业或者是刷题,有刷刷的书声。
黄昏的余韵停格在窗边好久,显得宁静,袁晓长很是大胆的把纸团扔给位于窗边的虞清水,他们之间隔了半个班级。
纸团砸在女同学的头上,虞清水有点苦恼的看了男孩一眼
何可突然为这一刻青春片段愣神很久,他很喜欢现在的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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