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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归乡路远 内地思安 046章 封建-农耕-田赋-兼并-城墙2(第1页/共2页)

子产是子国之子,继承子国作为七穆成员权位的嗣业者,但其生性简朴,好名望的欲念远胜过搜集财物宝货的志趣。不同的欲望本质上不存在差异,只是在社会生活的参与进程中,如果多数人的想法太过于一致而出现恶性竞争状况,自然会显得另一些人较为‘另类’,当这种另类对多数人的利益有益时,自然会称赞对方——只需要动动口就能完成的赞美,除了在心肠狭隘的杠精那里吝啬送出外,正常人们还是愿意‘合作’的。其中的佼佼者被美化为圣人,乃至‘普天下所有民众的天生圣人,为世作则’,倒是逼迫其他不认同道理的少数人、甚至于在圣人们的狂热信徒眼中浑浑噩噩活着的大众一同站队,加入到为圣人们提鞋的队伍中。渐渐地,‘鼓噪声’最为喧闹的那些真正的少数人,反而成为舆论领域的‘多数派、主流发声’,裹挟着民众而成为‘多数人’,并自称是主流社会的代表,就此混淆了人间的是非概念,此时双双夺走或更加激进地直接垄断掉名、利两方面利益。

所谓‘名贼’的恶行,也即如此。子产是不是名贼一般的天生圣人,这件事历史上没有明确定论,因为自诩精英的历代名人都喜欢‘大胆做,功过留待后人评说。’的办事方式,所以他们对子产的议论全都集中在那些革新举措上——尤其是明眼人一看便知的重税加赋方面。不过年少时期的子产的确是名忧郑国忧郑民的大贵族家庭青年。在晋-楚频繁争霸为中原诸国带来二属灾难的年代,他对郑军出征得以战胜依附楚国的蔡国并没有明面上国人普遍的喜悦,反而对担任司马的子国直言不讳:“郑国的行为太出挑啦!国力恢复的事情被蔡国背后的楚国知道,就要再来亲自干我们啦!后果一定是郑国认怂伏首作小,忍让对方的军队肆意横行张扬过市;再之后老牌大哥晋国知道我们和南蛮子强楚签订新的不平等条约,一定会打着维护正义的旗号前来行兴师问罪之实,晋楚来回蹂躏郑国,未来几年国家只会越来越差劲!”言外之意,子国作为郑国司马,低调些好,最好主动劝谏郑君向还没吱声的蔡国靠山强楚示意问安,免得到时挨干——递话题就像捏着刀身把刀柄送给楚国,没事自以为能欺负下人家小弟,在本国国民面前找存在感,这事实在不靠谱。子国不以为然,还很凶猛地驳斥儿子产:小屁孩懂什么?国君说啥就是啥。

当时什么时候?春秋时期第二次弭兵会盟还没召开,楚国因长期争霸而内部矛盾频频爆发。此时的郑国在先主穆公重新分定国家大权、安排八个儿子上任从君位到贵卿,优厚尊崇的职务全部没放过,硬是来了把不要脸的中兴集权,得罪了大批之前历代先王分封的老世卿们,就这样新一代世卿权贵舔着脸占领了国家大权有些年头了,民意却不够看好他们。作为还算尽忠职守亲附当国君的那支兄弟家族,内心有意维护国君-七穆联合统治新秩序——这些都是新封公族大臣,与血缘关系还很浓厚,冒着热气呢。所以从出兵决策到作战相对顺遂,就是指望能用武功夯实百姓对新秩序下核心大贵族们的认可度。

这事听上去很好,文治太久,武功出兵获胜就算有。可楚国和晋国的大贵族更擅长规模化战争,军队编制庞大,分工明确,郑国人怎么能确定这两方内部力量在充分博弈后,一定不会有主战派出面到郑国武装巡游、宣誓主权呢?郑君有意抽空子动手,楚国内部也有意借助外战出兵排遣内政积累下的矛盾。不早不晚,楚-郑还是开打了。

这件事影响深远,促使郑国再次进入国势动荡期,这条线索更引发后续子产上台主导的各项改革——当时的子产把‘第二次弭兵会盟’当作像‘第一次弭兵会盟’后晋-楚无道可言的短暂休兵来对待,所以观察三年晋、楚双方内政动向,自身又处在执政之位,确认天时地利具备革新条件,才开始的首次大型革新活动:作田洫。

子产‘作田洫’作为一项成功的革新举措,对照对象当然是更遥远年代的鲁国‘初税亩’。而初税亩是谁指定的呢?季文子唆使鲁宣公订立。季文子意在代表家族裹挟三桓进而在得到整个公室外贵族阶层响应,强迫后者接受以破坏周礼井田制成制为代价,换取鲁国能一时苟安于财政窘迫后迅速充裕的美好展期,实际上却大固三桓权势到新的高度。为何季文子盯着祖宗之法就是不放呢?鲁宣公当时又为何乐意接受此事呢?

一个字:钱。有钱能使磨推鬼,无财势大亦亡国。在晋国代表王室主持周朝正义、楚蛮新兴强权王国大举北进挑战旧朝全面统治的时代背景下,黄河南岸的众多周封国长期成为二属的仆犬,甚至到了代替用兵疲惫的晋、楚在同体量小国之间互相攻伐、作代理人战争的荒唐程度。不过彼时的互相入侵因为周室威望犹存,反倒有假借道义大名针对讨伐敌国国君与亲信贵族作专项行动的趋势,攻破人国都后,民众藏匿逃避保护家人和钱财,但还不需要担心国家败亡——打来打去真灭掉缓冲地带,晋、楚都不乐意直接梭之哈对抗。所以事情也就从春秋初期的灭国战办成过家家式冷战对峙,并不伤及各国根本。可战败国的国君与亲信大臣命运就难说了,出国政务避难的、出城肉袒自缚的、被卿大夫在寝室逼杀的等等情况越打花样越多,庶民侥幸还能保命,自己失败了可要真玩命的!最后陈辞阶段靠卖弄口才活下来的人并非普遍情况。因此鲁宣公选择与三桓妥协,起码有钱的情况下还能保有国都在内能直接控制的少数城邑建立起像样的武装,不被三桓瓜分走实际指挥军权后在其出面斡旋不了国家博弈时把自己交出去顶包认罪。事情嘛,总可以慢慢来,没准手上有钱了事情发展会不一样呢

可季文子实在太鸡贼了,早已算准一切:独立于井田制的非公田所有制体系的广大私田经济早已多管齐下、发展得欣欣向荣,自己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在法理上承认这一切,从而令鲁国大小贵族均能在‘私营’浪潮中以付出明面上多多缴纳的赋税为代价,实际却能疯狂从民众手中圈占田地,致使更多的普通国人身份的百姓也不得不在经济窘迫时沦为私人奴婢。这样做,当然能摇身一变‘豪民大户’的士大夫们愿意支持季文子实际执鲁国权柄啦。宣公事后发现情况不妙,自己说的话,连原来支持自己的士大夫们都不大愿意听从了,这次‘国有之改制’,大有全面败落之势:在缺乏下层民众与自己直接对接渠道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的‘国人’家庭破产,连兵源渠道都进一步缩减,何况国都还因卿大夫们的存在而渗透空洞、极易引发内乱导致自己下台呢?再多的钱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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