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谨闭嘴了。
天权有些同情地看着身旁的少年,太子殿下平日里监管天下大事,而对于徐谨,殿下也就只管两样——这也要管,那也要管。起得太早不行,起得太晚也不行。吃的太少不行,吃的太多也不行。睡得早不行,睡得晚也不行。出宫不行,出殿也不行,现在连喝酒也不行。两人差了不过八九岁的样子,殿下倒像是徐谨的父亲一般,事无巨细,说管就管,说骂就骂,好生霸道……
天权摇了摇头,有些好笑。
赵明庭却不放过她,眼一横道:“听见没有?”
徐谨压下烦躁,点了点头。酒是什么好东西吗?她想替他挡酒,却好像她非要喝一样。
“说话!”
“小人知道了。”徐谨肩膀塌下,好生无奈。
赵明庭听她答应,这才作罢。
这边因喝酒而发生的争执刚刚结束,突然殿内安静了下来,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看过来,徐谨正奇怪发生什么了,这时上面响起了皇帝的声音:
“皇儿?”
赵明庭望过去,徐谨见他眼中的酒气一下子就散了。
他拎起衣摆豁然起身,离开席位走上前去,大人们纷纷给他让路。
“儿臣在。”
“听说江南来的报灾官想要修桥,皇儿并未应允,双方之间闹得不太好看,有这回事吗?”
赵明庭颔首:“启禀父皇,是。”
赵淳载皱着眉道:“暴雨和洪水冲垮桥梁,此时正值救灾的时候,有些钱不能省。朝廷花些钱没什么要紧,但因此害了百姓的性命,得不偿失。”
“父皇,这些儿臣都明白。”
“哦?那为何不应了他们?”
“儿臣想,若真是为救灾,花多少钱都是应该的。但若不是,他们也别想从朝廷这里拿到一文钱。”
大殿之内只能听到赵淳载和赵明庭的声音,赵明庭此言一出,自然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皇儿的意思是?”
“启禀父皇,江南的人说,是要修葺被洪水和暴雨冲垮的桥梁,但工部呈与儿臣的图纸上,那二十七座桥中有六成并不是常规的桥。而处在水上的桥都是我朝费尽财力物力人力建成的大工事,十分牢固。儿臣所说的另外那六成,大都处在天堑上,大都,是吊桥……”
一提到吊桥两个字,所有人心都“咯噔”一下。徐谨也终于明白了,他那晚为什么那么要阻止修桥。自古以来,谈及吊桥,通常都与战争紧密相连。
赵明庭接着说道:“吊桥一般有绳索桥和竹索桥,用料简单,但因要连接两边的断崖,是以主要耗费的是人力与时日,既然救灾之事这样紧迫,显然抽调人手主攻修桥是下下策,不如另辟蹊径。”
“再者,吊桥虽可用于借道,可一旦起了战事,难保不被人利用,此番江南要朝廷出钱修那么多吊桥,不论怎样,儿臣都不认为这些桥该修。”
“……”赵淳载沉默了一下,转而去寻别人的身影,唤道:“吴卿何在?”
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吴令广,他跪下:“臣在。”
“太子所言,是否为真?”
吴令广顿了下,并未立马出言。这时又走出一人,众臣看去,是原若海。
“臣水利司司郎中原若海,拜见陛下。”
“原卿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图纸,是臣呈与太子殿下,也是臣主管之事。当时江南的人将每座桥的损毁情况都悉数报与臣,臣救灾心切,没有像殿下这般思量周全,还请陛下赎罪。”
说着,低下头恭敬地叩首。
吴令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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