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说这鱼怎么这么鲜,熬出来的鱼汤也浓稠,不像家里养的……野生的好啊,你们都多喝点……”
就连一向不爱吃鱼的周小牛都咕噜咕噜喝完了一碗鱼汤,圆滚滚的小脸上沾了一点白沫子,像一只花脸的小猫崽。
周寡妇慈爱地看着小孙子,笑眯眯地又给他盛了一碗。
林六娘想起厨房水缸里剩下的那两条大鲤鱼,问道,“娘,水缸里还有两条大鲤鱼,要不我们明天带去集市里卖掉吧?”
周寡妇道,“行,这鱼多了也吃不掉,放久了还养瘦掉了,趁它刚捞上来新鲜还能卖个好价钱。”
晚饭后,今天又到了林六娘烧水给周鹤川泡药浴的日子。
因着周鹤川前两次的强烈反应,这一次林六娘搬了个板凳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紧张地注意着他的脸色。
周鹤川看见她因为担忧自己而蹙起的眉头,不知怎的,不愿看见她如此忧心的模样。他还是习惯林六娘脸欢快活泼,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温声道,“我没事。”
“嗯嗯。”林六娘像只小啄木鸟点了点头,虽然嘴上答应得快,却还是一刻不放松地盯着他瞧。
好在周鹤川泡了几次药浴后,有了忍耐的经验,已经能一边忍受刺骨的痛楚,一边面不改色地和林六娘说话。
今日在河边他因为担心林六娘,扶着轮椅再次站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瞬,但是最近接连好几次出现这情况,让周鹤川的心里也慢慢生出了期待。
让他本来枯木一样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周鹤川静静地注视着林六娘,她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双手捧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像黑暗里璀璨的星辰,总是充满无限希望。
她把自己从一潭死水的生活里拉了出来,给了他另一种期盼,或许,她就是给自己带来“神迹”的人。
周鹤川突然开口,“六娘,你帮我把书架上第二层的小木箱拿过来。”
“哦,好。”林六娘不疑有他,乖乖地站起来去书架拿书。
等到林六娘的身影淹没在书架后面,周鹤川才微微变了脸色,和上次一样,一股巨大的痛意从腿骨的连接处向两边弥散,好像一股逆行的血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重新冲洗着干涸坏死的筋脉。
周鹤川的手在水里不自觉攥紧,每到这个时候,难忍的痛楚总会唤起他心底的烦躁,就像是他心底住着一头被锁链锁住的猛兽。
“鹤川,是这个吗?”
但是在看到林六娘捧着一个木盒子,从书架后面出来的时候,周鹤川的心立刻平静了下来,神色也变得一如既往的温和,“是。你把它打开。”
林六娘抱着木盒子却犯了难,“鹤川,这个怎么开啊?”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盒子的开口在那里,只有盒子正前方有一个浮动的镂空木球,但是看上去也只是木盒子上面的装置。≒Йtt卩S://м.メXDSDQ.Сò╃
“你先摁下那个浮动的木球,然后往里推,再转一下……”
周鹤川差点忘了,这个盒子是他叫大哥按照他给的图纸做出来的机关盒子,只有一道暗锁被封在盒子里面,通过旋转外面的木球才可以打开。
林六娘按照周鹤川的指示打开了木盒,只见里面放着一些银两,一把玉扇子,一枚玉佩,甚至还有一支镂空兰花珠钗。
林六娘惊讶地抬起头,不解其意地看着周鹤川。
周鹤川的脸被水汽熏得白里透红,温柔带笑的眼睛像秋月里的溶溶月光,“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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