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娘一直盯着这两匹布未下决断,又看她身上洗得发黄的旧衣裳,不由得心中又生出一丝怜爱。
便道,“孙嫂子,麻烦你都给包起来吧,给我家六娘多做几身。”
“娘!”林六娘见状赶紧按住周寡妇掏钱的手,小声道,“娘,我还在长身体,做这么多衣服浪费了。”
从前,舅母就是这样说的。
林六娘这么多年来从没穿过新衣裳,都是穿的舅母改小的旧衣裳。
“等衣服小了再做便是。”周寡妇拉着林六娘的双手道,“好孩子,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你这个年纪,就该打扮得鲜亮点才是。”
周寡妇又挑了几匹给家里其他人做衣服的布,一并付了钱。
付了钱后,周寡妇和孙嫂子闲谈起今天的“怪事”。
“……你说今日的运气好不好?我们婆媳两个才刚到呢,就有人来把菜全买走了!说是丰乐饭馆的伙计,付钱也爽快……”
“丰乐饭馆?”孙嫂子一听这熟悉的名儿,这不是最近县里被永乐酒楼针对的那家小饭馆吗?
这也难怪了。孙嫂子为周寡妇解开了疑惑,“诶哟,周妹子,你是不知道最近县里发生的事哦!丰乐饭馆是个开了好多年的小饭馆,之前县里开了个新的永乐酒楼,仗着老板是县令的小舅子,不仅抢走了不少客人,还买光了丰乐饭馆供货的菜!”
“最要命的是,这丰乐饭馆啊,最初是以他们家的香米酒出名的,但是现在香米酒的原料也被买断了,只能用其他品种的米酿酒,但是这酿出来的酒口感差了,客人是一天比一天少啊……”
孙嫂子感叹道,“今年多旱涝,地里收成不好,来吃饭的人也少,多是些喝酒的人,没有招牌的香米酒,这丰乐饭馆,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周寡妇也跟着可惜了一句,今日那伙计为人爽快,想必丰乐饭馆的老板也是个敞亮的人,却被使了如此下作手段。
这时,孙嫂子的摊子又来了新的客人,周寡妇婆媳便向她打了招呼离开。
离开孙嫂子的摊子,周寡妇在北集市上又买了些油盐酱醋和一些过冬的东西,便和林六娘准备回去了。
因着今天早早卖掉了东西,天色还没黑,周寡妇和林六娘在城门口遇上了先前送他们来的车夫,便搭着牛车回村了。
路上,林六娘却忍不住回想集市上孙嫂子说的话。
又想到了她在永丰村的山上见到的野山栗果。
林六娘的舅舅也是个好酒之人,但是家里贫穷,买不起好酒,也无闲钱买下酒菜。
便只能买些劣酒,就着不要钱的野山栗果喝上几壶。
野山栗果味酸甜,喝酒的时候拿它下酒能够令人忽略酒本身的一些瑕疵。
但是野山栗果性寒,就酒吃多了伤身。从前林六娘心疼舅舅身体,便琢磨出一个法子来。
将野山栗果洗净蒸熟后做成糕点,喝酒的时候吃这糕点,不仅能令入口的酒口感更好,而且养胃。??TTㄗS://м.メXDSDQ.Сòм
林六娘琢磨着,永丰村的山上有一大片野山栗果树,或许可以采摘野山栗果卖给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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