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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一直没找到症结所在,只能一直暗中观察着,试图从温浅的话语行为中找到突破口,直到最近几次温浅都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不做沙盘也不画画了,玩叠叠乐吧,随意聊聊天,我觉得你比之前好多了。”陈静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说道。
温浅挑了挑眉,没说话,开始叠起彩色的积木。
据说叠叠乐可以治愈她的烦躁,她一直觉得自个还挺沉得住气的,玩叠叠乐大多都是还是她更胜一筹。
“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上大学了吧。”陈静抽了一个积木条,循循诱导。
温浅也抽了一根,“是啊,上大学好啊。”
陈静看了她一眼,“你现在还喜欢他么?”
温浅眨了下眼,又抽了一根积木条,目光没从上面移开,大方的承认,“喜欢啊。”
“这么久没见面,不想他呀?”陈静问。
温浅耸了耸肩,有点吊儿郎当的模样,“还行吧。”
陈静笑了笑,“那男孩长得挺帅的吧,帅哥都遭人惦记,你不担心啊。”
“帅,帅死了,担心什么,你不是都说了帅哥都遭人惦记么?”温浅手抖了抖,还是顺利抽了一跟积木条。
陈静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继续不动声色的问着:“画画的时候有没有画过他?”
温浅愣了会才去抽木条,语气淡淡,“没,人像不擅长画。”
“巧了,我会,不如我教你?”陈静冲她眨眨眼,颇有几分打趣的意味。
“不了。”温浅下意识的拒绝,没看到陈静嘴角越来越大的笑意。
陈静稳着手抽掉一根木条,看着摇摇欲坠的残余积木堆,她觉得自己要赢了。
“那你应该和他会和他考同一个大学吧?”她道。
“我……”温浅还没来得及回答完,积木已经轰然倒塌,散落的掉在桌上,地板上,还有一个蹦到了温浅的身上。
“我输了。”温浅把身上的那根积木条扔回桌上,扯了扯嘴角。
陈静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原来一直方向搞错了,当初和温浅妈妈聊过后,以为温浅这个病因是长时间自己住形成的压抑孤单,到家长突然间的管控从而衍生出来的情绪,现在看来是‘为情所困’啊。
“温浅,我建议你把那个男孩子带过来,我和他聊聊,后续调整对你的治疗,对你帮助会很大。”陈静认真的道。
温浅却变了脸色,第一次情绪变得不好起来,语气有些冷,“不需要,我这样……和他没关系。”
“不,和他有关,温浅,你得正视它。”陈静有种温浅总算像个患者的感觉了。
似乎是看陈静很坚持,温浅又笑了笑,对上一个善于洞察人心的心理医生时她也似乎不犯怵,她很慢的摇了摇头,“陈姨,你知道吧,你治不好我,谁也治不好我,其实不怨你,我自己知道,我这个情况太特殊了。我愿意来你这,是为了让我妈他们放心,也是因为和你聊天挺开心的,但现在我可能不这样觉得了。”
陈静神色微变,看了温浅几秒,语气依旧和缓,“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情绪和你口中的‘他’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或许让我来猜一下,你并不想让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对吗?你怕他会害怕你,亦或者是嫌弃你,但这都不是问题。温浅,你能好的。”
温浅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又似乎有些自嘲,“不是,我不怕他知道我来看心理医生,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害怕我或者嫌弃我。但问题在于——我都不觉得这是病。我只是偏执了点,固执了点,极端了点。在感情里,我求的是极致又纯粹,而已。”
陈静皱了下眉,她作为心理医生不应该露出这种负面表情或者情绪来,但温浅的话确实推翻了她之前一直的论证,也在这一刻她似乎才认识了真正的温浅。
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点了点头给予温浅认同,“我明白了,但我还是建议你和他联系,可以不带他来我这,但你应该和他保持联系,最近几次你的状态有点……走神,我想大概是这个原因。”
陈静说完笑了笑,是一种安抚和鼓励的笑,或许她心里此刻有些理解温浅,她怕的是别人承受不住她要的那份极致和纯粹。
温浅也回了她一个笑,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再说吧,或许他的大学生活美妙又精彩。走了,回去拥抱我可爱的作业去。”
这次的治疗持续时间最长,却也算是一次重大突破。此后温浅的情绪明显不如之前的稳定和淡然,这是个好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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