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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作为突破口,曼努埃尔的论点接二连三地被驳斥,甚至沦作伊莎主祭反击的武器。
辩论临近结束,曼努埃尔淋淋的冷汗,手指到脚跟一阵冰凉。
“愿您受到祝福。”曼努埃尔努力维持最后的体面,脚跟不稳地走出讲经院。
走过展露泥土本色的大街,曼努埃尔攥紧手里的经书,不断诵念经文,恳求神明宽恕他的失利。
当他来到教堂之时,却见绑着绷带的修士,以及地上一滩未干的血迹。
“神父,安妮被带走了。”修士哭诉道。
话音刚落,曼努埃尔浑身都在哆嗦,好似耳蜗里灌了铁水般,他手里按着经书,急促地呼吸着。
他没问“你说什么?”或之类的话。曼努埃尔急躁地冲进教堂,跌跌撞撞地跑遍整个教堂每个角落,包括后院的墓地,都寻不到女孩的身影。
他的侄女,安妮,被异教徒们押回了监狱,与自己的姐姐一起,即将送去圣地,送到火刑柱上。
曼努埃尔口中声声念着主,连晚祷也不顾,失魂落魄地撞开告解间的房门,久久坐在雕花窗棂前,透过镂空花边的微光沉寂哀戚。
这静得可见漂浮灰尘的告解间。
不知何时,曼努埃尔发觉有一道人影遮挡住了光芒。
“这个时候不接人告解。”曼努埃尔冷冷道。
“浓郁的绝望情绪。”那人似是自言自语道。
曼努埃尔抬起头,他看不清窗棂外对方的身影,这种老式的告解间,对于双方,都是互相隔绝的,为了信徒更好地忏悔自己的过错。
“听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管你是谁,要告解就等明天,现在我不接人告解。”曼努埃尔忍不住地厉声道。
过往来者不拒的曼努埃尔,眼下全无听人告解的心情。
“不,神父,我不是来告解的。”那个人将双手举起,遮挡住了窗棂的镂空,“我是一个艺人,会弹鲁特琴的吟游艺人。”
“那么好,艺人先生,请你回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会。”曼努埃尔沉下声道。
“好的,神父,在这之前,我要向你提个小小的要求。”那人笑意浓烈。
曼努埃尔不知为何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我不管你的什么要求,我现在只要你走,离开这里。”
“别急,神父,别急,你已经够绝望了,再来点恐惧如何。”说完这句,曼努埃尔看见窗棂外,那人缓缓站起身,远离告解窗,推开房门。
曼努埃尔松了口气,他双手抱着额头,重重叹气。
想到安妮是如何被拖着扯着拉出教堂,曼努埃尔狠狠地一拳锤到桌上。
他揉着额头,烦闷的绝望充斥内心。
啪。
身后,一只不知哪来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曼努埃尔寒毛竖起,逆流而上的恐惧掐住咽喉。
“神父,我先给你表演个戏法如何?”
方才听到的声音,笑意浓烈地响在身后。
声声阴冷的犬吠响彻教堂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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