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欢的不作为让鹤辞逐渐红了眼眶,他允许江意欢有所动作,可以挣扎,可以推开他,继而破口大骂。
偏偏是她这样的无作为,让他浑身遍布凉意。
他松开咬着的唇瓣,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腰,狠狠的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不早了,我们休息。”
他松开扣着江意欢下颚的那只手,继而落在她的额头,像是一个温柔的情人一般抚摸着她的发丝。
恍惚间,江意欢的忘记了他们中间隔着的仇恨,此时的鹤辞仿佛就是她新婚不久的丈夫。
然而这种情绪的存在不过是片刻。
她看着被圈在掌心的那只手,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是那么明显。
但她,不可以。
残存的理智逐渐唤起了清醒的意识。
“鹤辞。”她忽然停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离婚吧,慕卿卿也回来了。”
她抬头,清冷的面庞泛着凉薄的苍白感。
鹤辞僵硬着身躯,漆黑的瞳孔看着她。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是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在鹤家的几个月,怎么半点肉都不长,脸色苍白的还不如刚出监狱的时候。
鹤家没给她饭吃吗?
“这对你好。”
江意欢强压着心口翻起的酸涩说道。
既然这种不允许存在的感情是由自己开始,那么也应该被自己强压下去。
萌芽之初的感觉,最好剪断。
“好什么?”他问道。
冰冷的眼眸中泛起的红血丝明显。
“你以为让你嫁给我是来鹤家享福的?还是觉得这几个月可以弥补我在床上躺了的三年。”
闻声,江意欢浑身颤抖不止:“那我呢,我在监狱的三年就是多余的,可以忽略的?”
她咆哮着,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仿佛开始疼痛。
迫害鹤家接班人的后果一点都不好受,监狱的三年也不必普通人的监狱三年。
日日夜夜的折磨,没一天的停歇!
鹤辞紧盯着她,那双眼睛充满痛苦的模样连带着让他都产生了一丝窒息。
即便他知道当年的事情有内幕,但看着想从自己身边逃开的江意欢,他还是冷声开口:“法律上判了你十年,现在才过了三年,你觉得委屈,冤枉当初为什么还要这么不知死活?”
男人的声调让她仿佛身置冰窖,四肢都冷到麻木。
差点忘了,他们之间没有信任,所以也不存在鹤辞相信自己是无辜的这件事。
所以,在他还没有彻底原谅自己之前。
鹤辞是不会让自己走远。
她唇角上扬,微勾起的笑容带着几分凄凉。
“所以,鹤先生想要怎么折磨我,怎么才能消磨你对我的恨?”
她如今的模样刺激着鹤辞,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周身弥漫着的怒气忽然间消弭:“这辈子都不可能。”
鹤辞单手拿起刚脱下的外套,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江意欢双手紧握:“鹤辞,我占着这个位置,慕卿卿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她知道如今能刺激鹤辞的人只有慕卿卿了。
可这次,慕卿卿也不管用了。
鹤辞走后,江意欢无力的垂坐在地上。
她明白。
这婚是离不成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没有在看见鹤辞,反倒是江冷冷频频出现在荧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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