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是太大了,上次要不是我帮衬着说话,你以为自己能这么轻松躲过余朗设置的陷阱?”
凌曦好笑地搭住对方肩膀,把人给摁了回去。
“我开玩笑的,夫子不要太当真嘛。”
刑夫子摇头,忧心忡忡道:“我的确是想肃清岁寒堂的风气,只是想到连青麓书院都难免会出现趋炎附势的不公现象,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咱们一步步来,总能想到办法把余朗这颗老鼠屎从书院这锅汤里撇出去。”
……
当日下午,凌曦坐着马车回府。
途径隔壁万乾书院的时候,突然想起十日前遇到的那个古怪书生。
“也不知他后来怎么样了?”
刚想到这里,就瞧见前方不远处的街角支了个给人写字的摊子,站在摊子后面的人正是那倒霉的穷书生蒋卓。
此刻日头高照,街道上来往穿行的路人们巴不得飞起来,赶紧办完了事情去到阴凉的地方躲日头。
蒋卓却是顶着炎炎烈日被晒得头晕目眩,就在他摇摇欲拽之
际,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汗湿的背脊。
“蒋公子。”
蒋卓猛然一惊,看清凌曦的面庞后格外欣喜。
“凌公子!”
凌曦抬头看了眼天色,拉着他躲到店铺的屋檐下面。
“这么热,你怎么在这摆摊?”
蒋卓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下身无长技,只能出来卖字。只是这街道上凡是好的地段都有固定的摊主,无奈之下只好在这角落里支摊。”
凌曦顺着他的话扫了一眼街道,果然好位置都被别人占了去。
“我说,你这一身的本事就只能卖字?哪怕去给人家店里当个账房先生也比这个赚得多啊。”
“我也是想,只可惜身份文牒还被扣押在万乾书院。哪家店铺愿意把账面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管理呢。”
“也是。”
凌曦看着蒋卓被晒的惨白的脸色,心里多少有些替他着急。
“对了,你之前说自己想给别人当书童?”
蒋卓闻言眼睛亮了好几度,“凌公子愿意收留在下了?”
“不是我,是我同一个书院的富家公子。
朝中的余太史你可听过?他家嫡长子余朗就在岁寒堂念书。
只不过此人性格暴躁恶劣,很不好相处。你若是狠得下心跟他当书童,银钱定然是少不了的。”
蒋卓刚热起来的心又冷了三分下去,“这……既然余公子家境如此阔绰,为何不自带书童?”
“因为他家里人把他送去岁寒堂,多少还是希望他能够用心读书。若是配了书童,肯定会被他压榨着帮忙写课业。然而即便如此,此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朽木不可雕也。”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凌曦已经基本掌握了余朗的情况。同时连想起刑夫子想要肃清书院风气的愿望,突然心生一计。
“蒋公子,我看你也是为了赶考才来的京都。与其在这里摆摊浪费宝贝的时间,不如想法子混到余朗身边做个书童。一来可以赚钱,二来还能借着书童的身份大大方方出入书院,为备考做准备。
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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