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王大志还有兄弟,要不哪敢这么欺负王敬?
平时王大志和家里关系不好,兄弟少往来。
但王大志死了,过去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面对自己的亲孙子,王老爷子哪能不管不顾?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不吱声。
接到王怜的报信,王老爷子就叫上儿子和孙子,匆匆赶过来了。
人多势众。
王木匠本来自以为占理,但刘婉的能言善辩,把他占的“理”抽丝剥蚕地剥光了,内心的阴暗暴露于人前。
再看王家这气势,王木匠只能见好就收。
他干笑两声,说:“既然你们都维护王敬,他年纪小,又是同宗的小辈,这件事就算了,就此揭过,我也不再追究他偷师和偷木料之事。”
“慢着,你说这话不对,我早说了,敬儿是你收的徒弟,会木匠活不算偷师,如果徒弟向师傅学手艺也叫偷师,那天下徒弟会手艺都是偷的喽?
你非要把贼的帽子往我们敬儿头上戴,是怕我们敬儿手艺早就超过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故意搞坏他的名声,让别人不敢请敬儿打家俱吧?”
“屁,他一个小毛孩子,手艺能超过我?”
王木匠被戳到痛处,着急了。
他不急还好,一急,反而让人觉得好象是这么回事。
“我有物证。”刘婉说着,指着放在院子中间的榨油机半成品道,“大家看,我家敬儿的手艺摆在这呢,他只看了一次榨油机的构造,就能维妙维肖地做出来,这就是我家敬儿的能耐。”
大家蜂涌上前,果然,那榨油机的半成品一看就是能工巧匠打制的,榫卯结合牢固,接口平整坚实。
不象王木匠平时做的家俱那么不牢固,总有一股粗枝大叶的感觉,不是木头没削平,就是接口处榫卯结合牢,一把凳子坐上去摇摇晃晃的,好象随时会垮掉。
“哟,小伙子手艺不错,的确比王木匠做的家俱强多了,以后我老二要成亲,就找你打家俱。”
村民们不少都找王木匠做过家俱的,此时一对比,当然一清二楚谁的手艺高明。
“没错,这钉是钉,卯是卯,结实得很,以后做家俱就找你了。”
不少村民跟风。
村里只有一个王木匠会做家俱,十分拿乔,村民早就受够他了。此时见有新的木匠可用,大家当然愿意一试。
王老爷子满意地摸了下短须,没有再出声。
王敬没想到村民会认可他的手艺,激动得小脸通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王木匠没有诚意教徒弟,从今天起,他和王敬师徒关系一刀两断,以后不再以师徒相称。
至于王敬,师从王木匠一年多,多少学到了一些手艺,不能称其为‘偷’,从今以后,他也不再追究王木匠的出言不逊,两个人脱离师徒关系,从此再无牵扯相欠,也不再互相诋毁对方。”
这时,王里正和族老们商量了一番后,说话了。
按王里正的意思,这就是最终处理结果了。
刘婉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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