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之时,因为是嬴政近卫,有出入宫禁之便,所以会和赵高一起帮助大王联系昌平君等人,和吕不韦在朝局中相抗。
那段故事,以前池武对公子说过数遍。
所以,以前的公子扶苏对池武有超乎异常的信任。
往事重提,昔日旧情也被重新勾连起。
扶苏忽的觉得,池武也没有那么可憎。
随即,池武又道。
“公子,如今您身在齐国,处在险境,而王上遥在千里之外。常言道,父母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公子远出,王上必然会托大臣照料。顿弱、茅焦、冯劫,都是秦国重臣。王上自然会对他们嘱托。”
扶苏被池武一点,很多事忽的就在心里明晰了起来。
我说呢,我如今堂堂储君,他们竟然敢联合起来教我做事?
原来,是授了嬴政之意,所以他们才不害怕他们回去之后他在嬴政面前说些什么。
扶苏忽的陷入一片恍惚。
原本在他心中一片朦胧的父子之情,在池武的点拨下,犹如隐在云雾之后山脉轮廓如今没了遮掩,全部清晰的立在眼前。
而君臣之间相处,虽然需要辅之以权术,但是也不全是那韩非文章上的一套又一套。
而权力,扶苏如今也在慢慢体会着这两个字的意味。
“池武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公子,在齐国,您还是凡事听诸大臣的吧。”
扶苏听了,思索片刻,自然不认同池武的说法。
“我看不然,就算冯劫等人有君父在背后撑腰,大事上可以对我加以指引。可是若是真的是这样,君父何必大费周章,派我出使。”
“本来有顿弱冯劫之流就已经足够了,派我出使,沿途多少县令县丞接替保护,到了齐国,齐王也战战兢兢。如此麻烦,君父何其谨慎思虑周全之人,如何会让堂堂秦国公子出使齐国。”
“说些不雅之词,君父若真是这样想,那无疑于将自家养肥的马驹拱手赶进别人的马场,任人家宰割。”
宰割二字,扶苏尾音拖得极长。
池武一听,吓得两腿打了个哆嗦。
这等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
“公子慎言。”
可是随后,池武冷静下来,觉得公子所言确实有道理。
“是啊,大王若是要让公子事事听从三位大臣的话,又派公子出来,这等举动,弊大于利啊。”
扶苏轻蔑笑笑。
“顿弱、茅焦、冯劫,这三个人都是君父亲自选的。我听说,出行前,君父曾召见过他们。”
“而让齐王做降,绝不是轻易就能完成的事情。”
“想必君父早已事先对他们几个下令,若我不能说服齐王,那么他们就改弦易辙,想办法稳住齐王,至少决不能让齐国和楚国联手!”
“君父当日除了朝会之上对诸臣做下部署,还对一个人做了另外的安排。所以,依我之间,虽然我们身在齐国境内,但是我们全然不用顾忌齐王的脸色,最好逼得他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才好!”
扶苏一字一顿,语气凛然。
池武被公子这副气势震慑住了,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扶苏端坐着,手中紧紧握着酒爵,面部棱角分明,像是为刀削成的一般。
现下,扶苏眸中闪着寒光,眸光凌厉,那副不怒而威的气势,实在是和大王太相像了。
甚至于,比之王上当年,公子更胜一筹!
公子一没束缚,二来还有王上在背后撑腰。
“那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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