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扬眉,“那你可有让他知道,此事是本殿的恩典?”
“有姬将军一手操持,又有下臣暗示,想来赵常侍应该明白了。”
“诺。”扶苏淡淡应了一声。
想他较之于古人岂止学富五车,如何在这咸阳宫,却为区区一个隐官的婚事操心。
只因为这赵高的名字被记载在史记上,遗臭万年。
忽的,扶苏起身,而后就往外走。
“殿下,此时要去哪里?”
“自然是章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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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酷热,又闷又湿,几个宫女用大蒲扇给伏在案前奋笔疾书的嬴政扇风。
嬴政衣襟微微开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儿臣拜见君父。”
“深夜求见,所谓何事?”
扶苏望着伏案疾笔的人,朗声笑道,“原来君父也知此时已是深夜,儿臣还以为君父公务,早就忘了时辰。”
嬴政闻言,这才将笔放在案上,抬头看了看来人,而后露出一脸疲态,用撑在案上的手托着头,微微有些不耐。
太子之位,你这般想要,寡人偏偏不给。
“寡人听说,你天天清风朗月,与书为伴。今夜莫不是献殷勤跑来要与寡人论道?”
“君父说笑了。儿臣只是想出了一个攻楚的法子。”扶苏直入主题。
“说来听听。”
“如今李信攻楚,接连胜绩,军中上下士气正盛,儿臣却以为,此时并不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嬴政眉间燃起不悦。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这番话,竟然和缭所言一致。
“楚军现如今兵临城下,非但士气不萎靡,反而因保家卫国士气大振。儿臣以为,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嬴政轻蔑笑笑,“你意如何?”
“请君父以美女相赠楚王,以示友好,表明休战之意。”
嬴政闻言,忽的拍了拍大腿,大笑不止,“我儿扶苏,你今日莫不是来与寡人说笑?”
“君父,儿臣已然说了,攻心为上。而且,以儿臣之见,此时君父再去与楚王示好,楚王也决计不会接受。”
嬴政一听,却有一番道理,随即反应过来后,微微愠怒,“那你岂不是让寡人去讨辱?”
“君父英明。”
嬴政眯着眼,细细打量台下的人,满腹坏水……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攻心为上。君父以为,我秦军得知君父的楚王无礼相拒,会如何?”
嬴政沉思片刻,“可是照你所言,楚军不也是为他们保家卫国,士气大振吗?”
“君父明鉴。不过秦国向楚国示好,这只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嬴政听着,还是不以为然。
“楚王无礼,反攻我秦国之地。”扶苏面色从容,不慌不忙道。
嬴政按了按腰间配剑,还是不信,“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两国交攻,可不是儿戏,瞧你一脸轻松,似乎已对此次战事有必胜的把握。”
“那是自然,秦楚之战,秦国必胜。”
“哼——”嬴政眼中带笑,“你这口气,比寡人还狂妄。”
攻楚的方案,嬴政今日早已和诸位大臣商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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