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行醮子礼!”宗正高声。
按周礼,醮子礼要在公子扶苏亲迎新妇前就要对着生父作揖,聆听教诲。
但是这是秦国王室,他是嬴政的长子。
公子扶苏不可能屈尊亲自去迎新妇,在宫中等候谒者代去迎即可。
扶苏当着台下文武朝臣的面,携着王琳,对着嬴政齐齐跪拜,作揖行大礼。
接下来,按礼是身为父亲对儿子说些什么,可是一向对公子扶苏严厉的嬴政,还是不敢往日神色。
原本脸上洋溢的喜色,在正对着扶苏时,却忽的转为凝重。
“赵高——”
嬴政传唤一声,而后一直消失不见赵高忽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黑色漆盘,疾步将其呈到嬴政面前。
那黑色漆盘之上,盛着一柄长剑,旁侧又是一黑漆木制剑鞘。
嬴政一手高扬剑锋,顿时华彩四溢,如芙蓉始出,锋芒耀于堂;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
“此剑甚好!”台下有人发自肺腑的感慨一声。
扶苏也读过些名剑剑谱,自然识得这是何物。
名剑纯均——
怎么,竟然要赐予我吗?
扶苏心底一热,胸前似有波涛起伏。
扶苏心下感动之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台下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群臣们大多闪着精明的眼睛,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瞧着,各怀心事。
将闾低着头,只蒙头喝着酒,假装毫不在意。
嬴羽自然还是心生羡慕,不过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他早就绝了那些念想。不过他忽的记起什么,胡乱的摸了摸羞红的脸,而后将敬佩的目光投向嬴常,口中还喃喃道,“完了——”
嬴常则逗弄着其他几位弟弟,似乎今日的事情与他没有关系。
唯有嬴高,他此时眼中闪着冷冷的光。
直到眼下,他才意识到大哥已经目的达成,只恨自己为了师父口中的虚名,当时竟然没有同二哥五弟去争一争。
他自以为了解君父的个性,君父霸业未成,不达目的,怎么会考量传位的事情。
随后,嬴政将纯均剑插回剑鞘里,赵高顺势接过后便一脸讨好地笑,恭恭敬敬将剑呈给了公子扶苏。
嬴政随即恢复了一如往常看扶苏时的冷酷面孔,看他模样,似乎是不准备开口。
“儿臣谢君父恩典。”
“既然留在了宫里,便要诸事都上心。”嬴政思量着,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扶苏愕然,而后才回过神来,“儿臣必当不负君父所望。”
王琳低着头,不敢大声喘气。
嬴政闻言,并未说什么,只是摆摆手示意宗正继续婚礼继续。
“行沃盥之礼。”宗正高声。
谒者们快步将端盆和壶上台,为新婚夫妇浇水盥洗,后二人用搭在执事手臂的红布擦手。
“行同牢礼——”
新人正坐在又搬上来的矮案前,看着谒者摆席。
随后谒者又为二位新人各夹一肉置于碗中,新人各食碗中肉,食毕,正坐。
谒者托盘端卺呈上。
扶苏和王琳各饮了一半,交换之际,王琳看到公子忽的脸色凝重,没有了方才初见自己时的欢快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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