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点头,他说道,“水师你还是拿去吧,为父只是要市舶司,对水师不想多管。”
“亲儿子,我可是你亲儿子!”朱雄英急了,强调着说道,“我虽然手里水师不少,但是也从来都不会误了漕运、海运,边军的粮草也没耽误,没有耽误兵部的事情,我只是在忙着剿倭寇。”
朱标嗤笑,看着朱雄英说道,“你可不只是在剿倭寇、灭海匪,这些年锦衣卫要走了多少人?被你打发去了南洋、东瀛,高丽也去了不少人。”
看到朱雄英在傻笑,朱标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你多事,高丽那个王颛,也该给他谥号了。这都拖了两三年了,礼部可没少头疼。”
这个王颛也就是高丽国王,死了也有十来年了。按理说这个高丽国王已经接受大明册封了,也就意味着他死了肯定是要接受大明赐谥号。
只是前几年这个王颛首鼠两端,一边接受大明的册封,一边和北元眉来眼去。其实王颛和以前的高丽国王一样,都是生活在元朝的阴影下。但是这人,也一度反元,但是仍以元朝藩属自居。
实际上现在的高丽,亲元的势力依然庞大,再加上内乱比较严重,在洪武七年被宦官和侍卫杀死。
死了十几年的王颛下葬了,但是大明一直没有赐谥号。以前是明朝和高丽交恶,这两年稍微好一点了,可是朱雄英这边好像对高丽有图谋,老朱自然也就没有给谥号的意思。
先拖着再说,如果朱雄英真的要做些什么,到时候高丽国内乱、杀死国王,这就是大明出兵的理由之一,帮忙拨乱反正啊!
闲聊几句,朱雄英忽然问道,“父王,若你登基了,儿臣这般四处培植羽翼、插手军务,父王能接受吗?”
朱标一愣,随即说道,“那你要注意分寸,我和你皇爷爷不一样。”
这也是朱标的实话,他这个太子权力很大,军务什么的,他真的手上有着很多的将领、兵权。朝廷六部里,有很多人都是他的班底,基本上就是和老朱一套班子。
他这个太子当的安心,权利也大的惊人。但是朱标自问,如果他登基了,肯定是没办法做到他父亲曾经做到的那一切。
对于朱标这样的回答,朱雄英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品尝过权利的滋味,真的很难放下。更何况为了那个皇位,很多的时候都是没有了父子之情、兄弟之谊。
像老朱那样几乎是毫无忌讳的放权给太子,那才是最反常的表现。有些时候的老朱,基本上就是封建小农思想的机制,一心盼着将家业交给儿子。
当然这个儿子,在老朱眼里也只能是他的太子朱标。
朱雄英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说些什么。
朱标想起来了什么,说道,“过几日,随我回老家祭祖。有些事情也该和老祖宗说说,朝堂上也有不少事情。若是有你的人,先给敲打、提点一番,怕是有大风浪。”
朱雄英点头,主要就是迁都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有极大的阻力。
淮西勋贵不想离开应天府,应天府里凤阳老家比较近。朝廷的文臣当中,实际上现在的大明当中,文官还是以浙东文官集团为主。
哪怕清理了一些清理,只是以前的北方在蒙古人统治,文风不如南方盛。而且自五代十国开始,燕云之地就脱离了汉家控制,民风民俗或者在寻常百姓心里,很多人对于自己是不是汉人,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
这是数百年的影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让民心归附的。
所以现在离开繁华的应天府去往萧条的北地,不管是文臣还是勋贵,肯定都会反对。到时候,说不定就是老朱再次展开铁血的高压、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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