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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砚便道:“差不多就是这首诗里面的前三个。”
李二多少有点不服,“前面那两个不都是暴君?”
魏砚也不反驳:“的确是暴君不错。如果让我去秦朝修长城,我肯定也不愿意,如果让大多数人拖家带口,为了皇帝一家之天下,去打匈奴,我估计他们也不想去。”
李二:“那这两人怎么能称得上是千古一帝?朕难道不比他们好?”
魏砚便道:“我老师说过,一切的历史都是当代史,也就是说,一个人好与不好,完全要看当代人是怎么看。就好比秦始皇,放到秦朝百姓的眼中绝对是个暴君,但是放到一千年以后,这种情况可能就要有所改变。”
“在后世,有一个叫做欧洲的地方,小国林立,经常互相掐架,迟迟未能得到统一,离着大唐一个郡的距离,说得可能都是完全不同的话,用的完全不同的钱币。”
“这在后人看来,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像秦始皇这样的皇帝,不然,他们肯定能统一,而且也不用经常互相掐架。”
李二:“就因为这?”
魏砚:“没错,就因为这!秦始皇奠定了华夏一统的格局,而汉武帝,则是用打仗,铸造了民族之魂。”
“直至今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唐的文书上,写的都是自己为汉人吧。”
“因此……这两人虽说在当时是暴君,可在千年以后,那就是影响千年的壮举!而你跟他们比,缺的就是这个。”
李二不由得觉得好笑。
“那朕若是当个暴君,反倒在千年后,说不定会更好?”
魏砚便道:“你其实也有个《帝范》,可问题是,千年以后,皇帝都没了。”
你说尴尬不尴尬?
魏砚已经不止一次说皇帝没了。
李二:“没了皇帝,那这国怎么治?”
说实话。
魏砚的政治考试分数其实不咋地。
不然高低得给他整两句。
魏砚痛苦地摸了摸脑袋,然后说道:“这么说吧,有一百个百姓,其中挑选出二十个百姓,组成一个团体,再从这个团体里选出一个人,来当掌权的。而这个人,每过几年都会换一次,而且没有任何特权,百姓交税不给他,他领的只有微薄的铜钱,差不多就是一个九品官那样的钱财。”
“……”
虽说魏砚这么说有点夸张,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李二只能说无法想象。
魏砚还说道:“像什么后宫三千,宴会歌舞,建宫殿,那你是想都别想,你只要敢这么做,你就给百姓滚下来。”
“那时,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若有人想把天下变为私产,鱼肉百姓,则是人人得而诛之,天下也可以群起而攻之。”
李二感觉自己的大唐要亡。
如果魏砚把这些想法都透露出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你怎么看?”
李二问道。
魏砚便叹了一口气,“你真以为那样的天下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一个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的天下,又怎么会生长出那样的国家?那样的国家,是要用整个汉族差点被灭族换来的。”
“这是老师当时跟我说的原话。”
李二也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朕恨不能见到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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