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到榆城,去你大姐家吗?”
丁可文的大姐丁可霜在县城里的一个小医院里上班,也许是工作很忙的原因,她除了一年那几个重要的节日外,都很少回来。
“我……”本来丁可文还没有想好,经母亲的这一提醒,他倒很想去大姐家一趟了。他想,岳舒萍的一千元的学费,在普通农民人家也许是个负担,可是在两口子都是双职工的大姐家,也许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我明天到了榆城,打算去大姐家一趟。”这一下,他下定了决心。
“行,明天早上,妈簸十斤大米,还有几斤花生油,你给你大姐带上,这公家人啊,吃啥都要买,你捎点给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赵秀兰也是操不完的心呀!
“好,我听你的。”丁可文继续搓着羽子,心里也想着明天该怎么和大姐说借钱的事。
这个时候,院子外面有人喊道:“表嫂在家吗?表嫂在家吗……”
那不正是那个赤脚医生庄晓萌的声音吗?丁可文听了,头皮有点发麻。
赵秀兰也有点懵,虽然两家前门后院这样的住着,虽然她们两个也时常在街头上搭话,但是毕竟两个人年龄差距巨大,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所以两家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交往,庄晓萌也更不会在晚上造访了。
可是,这一次,她怎么就大晚上来了呢?
虽是这么想,她还是拉亮了门灯,走出堂屋去迎接她。
此时的庄晓萌,又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在夜晚白炽灯的照耀下,人显得更加白皙起来。
“你怎么来了,没陪你们家新学在家唠唠嗑?”赵秀兰边说边把庄晓萌迎进了屋里。
丁可文只瞅了她一眼,心里就有一种慌慌的感觉。他哪里还坐的下,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回里屋去了。
“这孩子,真是没礼貌,也不知道叫你声婶婶……”赵秀兰奚落着自己的孩子,满脸的歉意。
“额……还是不叫的好,会把我叫老了的。”庄晓萌笑着,“新学他出去和朋友打牌去了,我就闲着没事,想过来和你聊聊家常。”
“行,你以后也要常来玩啊。”赵秀兰客套着,拿了一个板凳让庄晓萌坐下,自己则继续坐在蒲团上垒她的草鞋底儿。
两人就这样天南海北,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你别说,两个年纪差了一大截的女人还真的是聊到了一起。
聊着聊着,庄晓萌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给她:“表嫂啊,你说我们家新学想去广东他战友那里打工,你说,我应该支持呢?还是不支持?”
“当然得支持了,你看男人一天到晚,围着老婆孩子,围着咱们这几亩地,能有什么大出息?”赵秀兰拿下已经垒的差不多的草鞋底,放在地上用木棍使劲捶了捶说道,“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听说广东那边发展的不错,我觉得你应该支持他走出去。”
“可是……可是……”庄晓萌还是有一些疑虑。
“可是什么啊可是?”赵秀兰真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想那么多。
“可是,他出去了,可能一两年才能回家一次,我可怎么办啊……”
“你咋办?只要他每个月把工资上交给你,他就跑不掉的……”赵秀兰笑了起来。
其实,像她这样的年纪,哪里懂得二十多岁女人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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