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认不清自己地位,整日里面不断捉妖的牌位,也被搞得烦不胜烦。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给自己发布那么一堆上谕。整日给自己委派官员的桂林郡王,直接开口道:“你们明儿再去个人,好好的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果拳头对他有用,才能让他懂事一些。只要做好保密,不被传出去,那就用拳头好好的教训他也无妨。有些人既然记吃不记打,那就让他好好的涨涨记性。还真把他自己,当做一回事了。前儿日子里面,那几个大食商人不是给孤送了十个大秦舞姬吗?都给他送过去。”
桂林郡王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冰冷的像是寒冬腊月的寒风一样。对于那位豫章郡王,不,现在应该说宏武皇帝,并没有半分的尊重。冰冷的语气和眼神,让在座这些谋士,都心不由得一颤。知道,这位主别看表面上不同意现在就上位,实则心中已经是对那头猪动了杀机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便躬身要告辞。只是他们在离开时候,那个出主意让他不顾朝廷还在固守的城池,直扑江宁府的谋士,被他单独给留了下来。在其他人退去后,桂林郡王背着手,打量着这座很典雅会客厅中。挂着的几幅书画,脸色多少有些阴晴不定。
良久才轻声的道:“明公,孤当初千算万算,却最终还是棋差一着。没有想到,孤那个女婿,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明知道孤已经准备好起事,甚至可以说已经迫在眉睫的情况之下,却依旧敢于大胆的临阵换将。抽掉一批年轻将领,南下接替那些被孤已经收买的卫军将领。”
“原本孤以为他只是撤换江南西路,湖广南路几个节点上的武官,就连广南西路的官员都没有撤换。不过是一个正常调动的无意之举。可现在看,孤还是小看了这个家伙。他之所以没有撤换广南东西路官员,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二路,便是换人也未必是他能够控制住的。”
“战前撤换,非但可能会打草惊蛇,甚至还会折损他看中的官员。广南东西二路,加上福建路恐怕他早就打算放弃了。他那是在引蛇出洞,等着寡人自己起兵,而绝对不是毫无防范。他那几手,却是羚羊挂角。看起来不着痕迹,可这几手却是正好,卡在了几个最关键位置上。”
“使得我军如今屯兵于坚城之下,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其实寡人看得出,除了你之外,其余的人面对如此困局,都有些萌生退兵之意图。只不过,拘于孤以往的威严,不敢直接说出来罢了。孤这个女婿看起来年纪轻轻,心机却是深沉到如此的地步,是孤事先没有想到的。”
“孤更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居然如此大胆的是。放着朝中那些老将不用,大胆启用四五品的年轻将领。一个赵无妨,他去郑州平叛之前,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官。被他几经简拔,如今已经做到了署理江南西路节度使的位置上。这个魄力,便是孤也要说一声服气。”
“而孤这些年煞费苦心的,拉拢的那几个老家伙,几乎全部被彻底的闲置起来。如今那些人,对他可谓是忠心耿耿。无论是收买,还是刺杀都拉拢不过来。还有那个永王,他居然就敢破例将其留在江宁府。他这一手,是自本朝开国以来历代帝王,还是第一个敢如此做的。”
“用皇子出镇江南,还是他的亲兄弟。哪怕这个永王只是一个牌位,但却在最短的时日之内,迅速稳定江南的人心。你我虽说看得出来,他用永王坐镇江宁,只不过与行在那位,一样是一个牌位罢了,根本就不会给其任何的实权。想必永王身边的人,恐怕也都是他的人。”
“永王若是有什么异动,今儿显露出来,明儿就会被立即锁拿进京。但不说手段,先说此人的这份胆魄,就藐视天下群雄。单就这个胆略来说,孤自认为是没有的。此人无论是手段,还是这心机都足以堪称人杰。孤若是真的再给他几年的时间,恐怕咱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孤承认,他在某些方面的魄力,便是孤这个年长他几十岁的人,都远远的不如。他的皇帝老子更是差远了。这孤一步错,却没有想到步步错。如今咱们处在这个进退维谷的地位上,还是孤有些轻敌了。孤难道是真的老了吗?对此人,孤竟然生出了一种太宗皇帝在世的感觉。”
看着这位从不认输的王爷,第一次语气上有些认输。这个谋士却是沉吟一下后道:“王爷,您也不用太过于自责。的确,在他最初搞出那几手的时候,您的确多少有些轻敌了。但这也正常。朝中的那位皇帝,这些年所作所为来看,不过是一个擅长和稀泥的,中人之资罢了。”
“除了帝王心术还算凑合之外,其余的差强人意四个字,评价已经是中肯的了。看他教出来的那些皇子,一个个除了阴狠毒辣、贪财之外,论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京中的这位主,能如此手段和胆略,恐怕更多的是受益于那位静妃娘娘。皇帝可没有这个能力教出这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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