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的“常府”二字,狐疑的问:“不是说领我去粮场么?怎么来了这里?这家的主人还姓常不姓宋。”
常歌连忙解释:“啊,我们家粮场外有一道大门,大门钥匙掌管在账房的常先生手中。请你随我来,咱们拿了钥匙就去粮场。”
常歌的解释合情合理,汪吉倒也不再犯疑,跟着二人进了院。
哪曾想,院中站着王妃的贴身侍女宋盼儿!宋盼儿见到常家叔侄开口便问:“王妃让我帮你们查资敌案,我去了平江,徐大将军说你们回了应天。我去拱卫司找你们不见,只好在你们府里等你们了。”
宋盼儿此言一出,汪吉大惊失色:“你们是拱卫司的人?”说完他拔腿就向府门外窜去。
汪吉始终是个大胖子,跑的并不快。常歌三两步就撵上了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汪吉像一个球一般在地上滚了两圈。
常四从腰间拿出一根绳子,将汪吉绑了起来。汪吉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你们干什么?我是个清白的生意人,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常歌道:“冤枉不了你。”转头他命令两个仆人:“去,搬三把椅子来。”
常歌又对宋盼儿说:“盼儿姑娘,这人有资敌嫌疑。咱们就在这儿审问他。”
仆人搬来了椅子,三人坐定。常歌问:“汪吉,你是福建人,为何要来应天?”
汪吉道:“我们胡建(福建)人天生爱经商。哪里能赚钱就去哪里,来应天自然是因为这里钱多人傻好赚钱啊。”
常歌“扑哧”一声乐了:“钱多人傻?这真是个恰当的理由。既然是为了赚钱,你为何要用告价收购私米?那么高的价,我就不信你还有赚头。”
汪吉辩解道:“我,我自然有办法卖出更高的价。”
说完汪吉一阵挣扎。应天气候温暖,虽刚开春天气却已很热。故而汪吉穿的是一身单袍。他这一挣扎领口大张,露出了胸口的一块刺青。刺青的图案是一只展翅的鱼鹰!
常四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汪吉面前,他仔细看了看刺青,随后说道:“哎呦,看不出啊,你这个胖子以前在陈友谅的水军中效力过。”
汪吉一愣神,随后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常歌问:“四叔,你怎么知道他以前为陈友谅效力?”
常四解释:“这刺青名曰鱼鹰击水。陈友谅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张定边。张定边统帅的十五万水军之中,有一精锐名曰鱼鹰师。鱼鹰师的十夫长以上,皆在胸口纹鱼鹰击水。”
常歌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陈友谅余孽!他是福建人......陈友谅的弟弟陈友定如今不就盘踞在福建么?陈友定、方国珍又一直在资助平江的张士诚!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汪吉汗如雨下。
常歌厉声问道:“快招吧,省得皮肉受苦!”
说时迟,那时快。汪吉忽然仰天长啸一声:“大汉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友谅称帝时定国号大汉,自称就是大汉皇帝。汪吉这么做,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曾是陈友谅的手下。
紧接着,汪吉咬了领口一下,随后他开始大口吐血。
宋盼儿惊呼一声:“不好,他服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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