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今朝之事,只是那时我以为时机尚不成熟,当下清灵山被破,各处防守兵力都已所剩无几,正是你我做个决断的时候!”
刘景升面色煞白:“决断什么?”
他心里自然清楚,但他不敢说破,而陶金檀却没什么再好惧怕的,内心深处蛰伏多年的阴毒气质暴露出来,似有癫狂开口道:
“你我两家本就是前庭旧部,允岚师叔的亲弟乃是当年跟着陶老祖逃出去的刘三抖师叔,我这一脉更是前庭陶老祖的血亲,现在外面统领赤龙门攻山的紫服道人正是我至亲叔伯陶寒亭,既然柳氏大势已去,你我正该正身归源,认赤龙门为自家宗派祖庭,何况历史也正是如此。
六十多年前你我尚未出世,清灵山的主人本就是赤龙门,是他柳家联合众家强夺此灵地,致使前庭覆灭,你我这些前庭旧部子弟也过的一年不如一年。
今日,战火连天,清灵山各处阵基被破,何不一起反了,反而会叫我那叔伯看出你我诚意!”
刘景升心血喷涌,呼之欲出,但他仍旧迟疑不决,面容多种异色尽露,极力使自己平息心气,低声问:“你可知背叛柳氏的后果,这么多年,与我们身份一般的人,死的就剩下陶刘两姓,那丹蛏是柳山主几大得力侄孙之一,修为已达筑基后期,教他逃回柳家山门,我们首鼠两端,背叛之名坐实,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陶金檀顿了一息,挥手撤去隔音屏障,提气向殿院外喊道:“陶望参,刘永清,你二人率众进院!”
院门本未闭合,脚步声匆匆踏过门槛,一眨眼,二十多个黑衣弟子进到院子里,排列整齐等候二人吩咐。
刘景升望着为首二人,一人黑服赤龙纹,肩膀异常宽阔,相貌虽是平凡,却偶有贵气散发出来,像是被长辈宠溺惯了的人,他是陶望参,陶金檀的亲儿子。另一人肥肥胖胖,也穿着赤龙纹黑服,小眼睛坚毅果决,正是自己的幼子刘永清。
“你们!”刘景升惊诧不可置信,他完全没想到自家儿子也已经被陶金檀蛊惑了去。
“这七巧峰上下,剩余的许多人都是你我亲友,自允岚师叔死后,柳家子弟欺我两家四十多年,今日若是把命卖给他们,你我难道不是天下第一蠢才?”陶金檀狠声质问。
刘景升愣了三息,直盯陶望参,“望参侄儿,前些日子你是如何得知赤龙门要攻我清灵山的?”
陶望参本是个胆小怯懦的人,但这时他毫无孱弱气质,果敢道:“是沅鸣在外与我联系,他已经归附到钟掌门旗下,现在攻打七巧峰的人,正是我三爷爷陶寒亭!”
陶沅鸣是谁,刘景升还是知道的,据说此子多年前外出战死了,没想到竟然是这兄弟二人使的计策。
听着西面嘶喊声破天,约莫着那边快要防守不住了,刘景升心一狠,“也罢,再去召集剩余从属,反了!”
院门外忽有轻微脚步声响动,陶金檀身影一闪,再出现时,手里抓着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大声喊叫:“你们要背叛清灵山,你们要造反,放开我,我去禀明山主,告发你们!”
这孩子众人都认得,乃是陶氏最年轻的一个孩子,多次受过柳江宁栽培指点,此时的陶金檀目光杀意陡生,任那孩子叫喊了三息,一掌盖下去,直接将其天灵击碎。
在场众人无不骇然,刘景升震惊问:“你这是为何?”
陶金檀无奈苦笑,“他心智已被柳氏蒙蔽,短时间改变不得,而我那三伯父一脉当年是被同族互相举报害了,今日他率军攻峰,倘若你我随从中有人还惦记着柳氏的好,无异于仍在认贼作父,哪里会受他和整个赤龙门的欢迎。
时隔五六十年,再浓的亲情也随时间消散,若想保住众人投诚成功,此时容不下半点差错!
时间来不及了,就这些人,快走罢!”
刘景升心悸畏惧,暗道姓陶的果真没一个善类,口中应允:“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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