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剿贼多去了,现在自己也是当了好几个月的反贼,这见识也是多的很,也见过无数官兵、流贼到处征粮,或者干脆就是烧杀劫掠。
但是一群反贼占据一个地方正儿八经收税这种事,他还是没有见过的。
准确的说,是没有见过成功例子!
孙成立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自然知道过去这些年,其实有不少贼军都是占据一个地盘后以各种名义试图建立统治收税。藲夿尛裞網
但是这些人基本都官兵围剿了……而且往往完蛋的特别快。
因为对于官兵来说,到处乱跑的流贼很难打,但是占据某个府县后变成坐寇的贼军,那么收拾起来就简单了,直接调集大兵杀过去就完事了。
所以这年头还能活蹦乱跳的反贼,甭管是流民为主的流贼还是叛军之类的反贼,他们的生存套路其实都差不多。
那就是不断的攻打有粮食的田庄乃至城池,劫掠粮食后吃上一段时间,同时招兵买马壮大实力。
然后攻打下一个田庄乃至城池。
基本上都是攻城、抢粮、挟裹这么一个套路,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
如今陕豫晋楚等地的那些动不动就几万人规模的流贼,基本都是这么起来的。
其他好处或者坏处先不说,但是他们的这种发展模式让官兵非常头痛,因为这些人都是流贼,处于不断的流动当中,其中的核心精锐骨干机动力还特别强。
哪怕是官兵抽调大量兵力围剿,往往也是收效甚微,至少想要逮住贼军里的精锐骨干是非常困难的事。
但是吧,占据一个地方然后收税,还能抗住官军围剿的他还真没见过。
官兵出身的他还是很了解那些官兵,或者官老爷们的想法的。
他们对流贼的态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把流贼赶走,不在自己的辖区里晃悠,那么那些官老爷们一般都懒得搭理这些流贼最后去那里。
但是对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坐寇,尤其是还打着什么旗号玩征粮收税的反贼往往就会下狠手了。
孙成立本来的想法就是派人外出,去鲁山县或南召县找几个大田庄打一波,抢了粮食就走。
当然了,附近的几个村寨到时候也不会放过。
然而罗志学的话,并不是说道时候把附近村寨的粮食直接收走,而是用上了征粮收税这个词。
虽然罗志学没有明说,但是孙成立还是听出来了罗志学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在这里建立根基,当一个坐寇!
而不是和以前一样直接抢一波就走人。
这样一来,孙成立就担心官兵们会找上门来了。
罗志学也是看到了孙成立露出的担忧,当即道:“不管如何,到时候粮食肯定是要收的,不管以什么名义,至于引来官兵进剿嘛,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如果只是来的不过些许杂兵,把他们挡在山外就是了,倘若官兵大举来攻,我们收拾家当往西去便是。”
听到罗志学这么说,孙成立倒是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颇为重视的罗先生脑子秀逗了,要玩坐寇那一套呢。
坐寇可不好玩,至少目前来说不好玩,真遇上大队官兵来攻,他们这几十号人迟早是个死字。
而现在吗,他倒是放心了。
看来罗先生还是个知道轻重的人,知道事不可为的时候还会往西去。
当即也是道:“罗老弟这想法倒是可以试一试,我们既然要在这里修生养息,那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走的,最少也要等到秋收以后,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低调一些,等到秋收后把粮食收了再看情况。”
“如果官兵反应不大了,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看看风头,如果引来了官兵,到时候我们就直接西进。”
“这大山里,总归是有我们活路的。”
孙成立和罗志学决定了要低调一段时间,所以这伙人也没心思出山去平原地形劫掠了,转而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修生养息。
他们一边修缮营地,建立外围关卡,同时还安排人手继续耕种原有的土地,试图继续开荒种植更多的粮食。
同时需要修理武器甲胃、缝补衣服、喂养骡马等。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大多数其实也都落在了罗志学头上,谁让他是管理营务辎重的军师,同时也是这伙人里唯一董文识字会记账的人呢。
其他事情都还好,只是修理武器甲胃这事就把罗志学给难倒了!
因为他们这伙人里,没有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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