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高于康熙,他又会做戏,每到为难之时,便长吁短叹,抓耳摸脸,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简直是多如牛毛。
这么一来,就很新鲜了。
“嘿,老爷子,您没想到这一招吧?”玉柱故意磨了半天的洋工,把戏做足了,才轻轻的落了子。
康熙一看,必杀之局,竟然被玉柱给解了,当场就悔了棋。
等康熙重新落子之后,玉柱装模作样的考虑了很久,抚额叹气之类的小动作,接连不断。
梁九功看得太清楚了,不由心头猛的一凛。
佟家人,又如此的机灵,还这么的年轻,将来还得了?
是役,康熙酣畅淋漓的连赢了三局,三局都很惊险,差一点就要输。
“象棋不过瘾,明儿个,改下围棋。”康熙端起着茶盏,饮了一大口,心情甚好的望着玉柱。
玉柱的围棋水平,其实也有业余5段的水准,他自然是不可能反对的。
在围棋的领域,职业棋手,都用一段、二段、五段、九段来表示。
业余的呢,则为业余1段、2段、5段和6段,以区别于职业棋手。
一般情况下,业余6段中的极强者,和长期不参加比赛的职业棋手对局之时,确实有赢的机会。
在围棋的各种国际和国内比赛中,职业初段,连续战胜多名职业九段,早就不是新闻了。
客观的说,职业棋手的段位,并不能代表真实的水准。
一旁的梁九功暗暗称奇,真的是异数也!
康熙的围棋水平,实际上,比象棋高得多。但是,康熙找人下棋的时候,每次都是下的象棋。
如果,梁九功颇有文化的话,一定会用孤芳自赏来形容康熙的这种行为。
从不与人下围棋的康熙,居然主动提出了换围棋,这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局终,玉柱告退后,梁九功望着他的背影,心下暗暗感叹不已。
此子只是插科打诨的下棋,陪着皇帝开心而已,绝不多嘴多舌的妄议国事,唉,实在是沉得住气啊。
皇帝找人来下棋,图的就是个轻松自在,又何必说那些沉重的事情呢?
梁九功在心里琢磨了一圈,如果硬要找人来和玉柱作比较,张廷玉倒是算一个。
只是,张廷玉的棋力很有限,每次都输得比较生硬,让皇帝看得出来罢了。
玉柱回到南书房后,照例要去找当值的李光地,禀明去向。
毕竟,他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时辰之久,不向上司报个备,容易落下把柄。
李光地是何许人也?
他早就知道了,玉柱一直在乾清宫里陪着皇帝下棋。
只是,李光地也没有料到,玉柱竟然在里头待了如此之久?
里头者,南书房诸臣子,对乾清宫内的俗称也。
实际上,在私下里,南书房的人,也经常用“里头”,来代称康熙。
众人做梦都没有料到,玉柱竟然有胆子喊皇帝为老爷子。
皇帝不仅不怒,反而很开心,怪哉也。
晚年的康熙,被成年了的九个皇子折腾的很惨,也就格外的渴望亲情了。
这个关键点,臣子们普遍看不见,却被玉柱看透了。
年幼的老十八,得急病夭折后,康熙为啥对太子胤礽不依不饶的喊打喊杀,就是觉得胤礽太没有手足之情了,令他这个父亲格外的心寒。
“衡臣,玔卿应该已经学会了看请安折了吧?”
李光地是玉柱的乡试座师,自然不会不提携他。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正经的名目罢了。
现在,玉柱在里头待了一个多时辰,明显获得了皇帝的欢心,李光地正好借机拉玉柱一把。
张廷玉心下暗叹,都怪他想左了,满洲状元郎的运道,岂是他能够阻挡的?
“李相国所言甚是,从明儿个起,卑职便领着玔卿学习处理政军事务的折子。”
政军事务折,和纯粹的请安折,大不相同。
张廷玉只是指点着玉柱,从内奏事处的太监手里,签收了奏折,而不敢替他代签。
落下字据之后,万一出了大事,张廷玉要陪着倒大霉的。
实际上,南书房处理的奏折,都是内奏事处转来的。
除了密折之外,正常的奏折流程是这样的:某尚书的奏折,先递进通政司,转外奏事处,登记后再交内奏事处,直接递给皇帝。
皇帝觉得有必要拿给南书房大臣们商议,内奏事处再转给南书房的大臣们处置。
南书房的人,拟出旨意的初稿,皇帝若是同意了,就直接颁旨。若是皇帝不同意,再退回南书房,继续修改。
直南书房的官员们,一贯以被皇帝退回多少本节略,作为考核的主要依据。
(PS:虽然票数没到,老少爷们都尽力在支持,居然顶上了历史类的前四名,太给力了。加更了,玉柱是讲人情的,后面还有正常的精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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