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却神色阴沉了下来,他的确猜到了,可就因为猜到才越发心冷,那梦中薛诺与冯源为伍,却从头到尾都被冯源利用了。
哪怕后来的梦境之中冯源也没了踪影,哪怕最后站在高处的只有薛诺一人,看似权柄在握无人能以制衡,可那般弑杀阴狠、众叛亲离的小千岁却是冯源一手推出来的。
梦境里没有江毓竹,可沈却满心的后怕。
他此时无比庆幸没有因为那梦境就贸然试探冯源。
马车刚走到主街时外面就下起了雨,等停到沈家门外时雨势已经瓢泼。
大雨砸在马车车棚上发出噼啪的撞击声,顺着车边落在青石地面上砸出一个个的水坑来。
门房的人撑伞过来接车中二人,沈却先下了马车,一手执伞一手手扶着薛诺下来时,就听身前人突然出声。
“沈却。”
“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却疑惑了下,刚想问她知道什么,抬眼就撞上薛诺微冷的黑眸。
她半蹲在车辕上,细碎的雨水顺着她头顶伞面滑落时,薛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疑心冯源,是把他当成了邱长青一样的人,你呢?”
“成国公府的事情冯源帮过太子,他也从未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起疑,还借着沈长荣的事试探他?”
薛诺微眯着眼时,眼里透出几分危险。
沈却因她的话脸色瞬变,心口也剧烈跳动起来。
薛诺定定看着他,见沈却张嘴想说什么,眼神也露出些漂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哂笑了声收回目光,然后避开了沈却的胳膊跳下了马车。
赶来的金风连忙撑着伞在旁替她挡雨,而沈却站在马车前一动不动,垂眸看着自己伸出去的胳膊缓缓捏紧了掌心。
“公子?”
姜成忍不住出声。
刚才公子和薛诺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就吵架了?
沈却嘴唇抿成了线,握着手中的伞柄片刻,才朝着姜成道:“先进去。”
……
沈家这边因着沈正瑜他们的事乱成一团,沈忠康去了一趟陈寅府中也才刚回来不久。
沈却跟在薛诺身后回府之后尚且来不及寻她说些什么,就被府里的人也请去了议事厅那边。
沈忠康刚与沈正瑜说了外调的事情,沈却他们走到厅外就听到里头沈正瑜的声音。
“为什么要调我出京?陛下都没问罪,这事情也跟我和长荣无关,是那陆弢算计了我……”
沈长荣也是急声说道:“祖父,我和父亲无意害大哥和太子,我们也不知道那墨有问题,是定远侯世子算计我们,求祖父不要将父亲调出京城。”
薛诺心情不好,刚巧听到沈长荣这话站在门外就冷嘲出声:
“不调出京城,留在京中好让陛下时时记得你们的愚蠢,还是让陛下心中留根刺,记着你们父子两曾险些害他性命?”
沈长荣怒目而视。
薛诺讥讽:“沈二公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天真的以为陛下未曾问罪你们,今日之事就能当作从没发生过?”
“要不是太子替你们求情,要不是我入宫后装疯卖傻替你们全了今日之事,将沈家和次辅摘了出来。”
“光是将毒物送进宫中谋害圣驾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让你们整个沈家替你们两个的无意和不知情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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