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十二三岁的男孩子,难道这么不知道羞耻么,这都什么人啊,如此不讲文明吗?
可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就更加不淡定了。
树叶里分明盛着一抔黄汤,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隔老远就闻到臭烘烘的味道,和自己嘴巴里一个味。想到这里他再次干呕一声,眼睛里的泪花打着转转。他颤抖的手指着狗娃:“死叫花子,是不是你给我灌什么东西了。我去你大爷的,你想整死我吗!”
狗娃看到他站起来,露出一脸的憨笑,热情洋溢地将水递了过来,眼里充满了期待。
“喝下去,喝下去病就好了。”
这期待的眼神是那样的邪恶,这欣喜的笑脸充满不怀好意。
凌风越看越火大,对着狗娃就是一巴掌。在狗娃一脸纯真的笑容之中,啪的一声将他手里的树叶打落在地。
狗娃的笑容骤然僵硬,两只死眼珠子好奇地看着凌风,“我还以为是叫花子呢,原来是个疯子。”
“疯子,你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凌风受到羞辱,顿时满脸通红,脸上青筋暴跳。他对着狗娃就是一脚,将他摔了个狗吃屎。凌风还不放过,走上去对着狗娃就是一顿狂踹:“我叫你喊我疯子,我叫你喊我疯子。我堂堂大学生,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们才是疯子,个个都是疯子。”
狗娃躺在地上抱着肩膀,被他踹了个半死,脸上露出惊恐的眼神,嘴里不停地啊啊啊乱叫。
看着面前的人由错愕变得惊恐,由惊恐变得绝望,又由绝望变得无助。
凌风被自己的行为惊呆了,他想不到自己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叫花子动手。
他停下悬在半空中的脚底板,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不是他一个大学生该做的事情,这一刻他有一种挫败感。心里无声地呐喊,“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沦落到和一群流浪汉混在一起,一个叫花子大打出手。凌风啊凌风,你应该在写字楼里,而不是在这里!”
他无力地放下脚,一脸颓废地看着狗娃,可还是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找借口:“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恨别人叫我疯子。”
狗娃吓得浑身直哆嗦,看到他一脸神经病的样子。乘着凌风没有动手的空隙,在地上扑腾两下爬起来就跑。
凌风看着面前干枯的路面,和不远处荒凉的群山,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好像在一个荒山之上,除了一条两尺宽的泥巴路,一个长满杂草的山神庙,就剩下庙里震天响的呼噜声。
“叮咚!叮咚叮咚!”
凌风回头一看,山神庙后面有一个五层塔,全部用条石砌成,位于这座最高峰的半山腰。
在三层楼的位置上,挂着一块一米多宽的大理石牌匾。上面显示“建元999年9月9日,12:00”“坐标东经108.8,北纬15.8,高度888KM”“人口:9997人”
他只愣了一下,时间便跳动好几秒。
“建元,不是公元吗?今天9月9号了?”
“9月9号,明明病了三天,怎么就过了十几天。看来这显示屏坏了!”
“人口9997人,这里只有这么多人吗?”
“经纬度好理解,这是热带季风地区,可高度是什么?差不多都快出大气层了!”
五层塔上面四层全封闭,下面是五十平方的空间,和山神庙是贯通的。
山神庙八根柱子,四面石墙,顶上是琉璃瓦做的飞檐。正面有一个门,左右两个窗户洞,不过都没有门窗。
“这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他扣了扣发痒的头皮,一时弄不清楚状况。
头脑里对这地方没有任何印象,记忆还停留在三天前某城市郊区的桥洞下。
那是他赖以苟活了大半个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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