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景岑将村长放进地窖里,景岑也知道他们要是放了村长这么出去,还没出房子就会被村民们围堵了。
要是把人关在房间里,如果有人半途来找村长也说不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隔离在地窖。
也幸好景岑虽然傲慢,但是对拍戏上心,也经常锻炼,身体条件不算差,要不然也搬不动村长。
村长看出他的打算之后,睁大眼睛,但是却挣扎不过,只得憋屈的被隔离在了地窖里。
景岑擦了擦头上的汗,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离谱过。不仅拍戏撞鬼,还和一个非人类的背后灵在一起行动。wWω.㈤八一㈥0.CòΜ
他关上地窖的门,这时候就听背后灵道:“走吧。”
“去哪儿?”
走出门后景岑才问。
季回笑了一下有些讶异。
“你真相信那个老村长的话?”
他这会儿一直在景岑心底对话,景岑也已经习惯了,陡然听见他这么说也不那么害怕了,只是有些狐疑。
“什么意思?”
季回摇了摇头。
还真是天真小少爷,什么人都相信。
“老村长是为虎作伥。”
“不是天师拿那位没办法,恐怕他们根本没有请过天师。”
在背后灵话后,景岑愣了一下,想起刚才那个老人的表情不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季回轻笑了一下:“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除了我。”
因为你是背后灵?
景岑有些想反驳,但是忍住了。
两人出了村长屋子之后,雨势渐渐已经小了些,一晚上过去,这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了。不过因为阴雨天的原因,天气还没有晴。
季回这时候忽然道:“幸好你手机没电了,不然我还要提醒你,这种时候谁联系你都不要说位置。”
景岑这时候倒是明白了过来,剧组其他人可能会被村民利用来找他们。
不,是他。
在村民眼中,看不见自己的背后灵,只能看见他一个人行动。
景岑眼皮跳了一下,咬牙问:“我现在怎么办?”
他昨晚被吓了一晚上,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这个背后灵一起行动,现在被整个岷山村的村民都记住了。
这会儿怎么办?
看着雨势越来越小,村民找人应该越来越容易,季回却道:“你不饿吗?”
景岑:……?
“什么?”他以为自己没听清。
季回又再说了一遍。
“找个地方吃饭。”
景岑:……
他一句话憋住,最终想起对方昨晚一直在帮自己,还是听了他的话,只是他忍不住提醒背后灵。
“没地方吃。”
季回对神像很感兴趣,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和景岑住的院子里神像与众不同之后。
毕竟其他神像那儿根本没有供奉养魂香。
他现在好奇心十足,面上却很冷静,甚至还有些温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想不到你白天还敢回来。”
“我们回去吧。”
是这样吗?好像有些道理。
景岑被忽悠的相信了,只犹豫了一下,就跟着背后灵回去了。
然而还真被背后灵说中了,院子里并没有人。
那些搜查的村民昨晚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人,以为景岑跑到山里去了,白天天亮之后就没有来找过这里。
“还真没有人。”景岑眼睛一亮。
季回没有理他。
在进来之后,他就将目光放在了正堂的神像上。
神像在白天的时候十足的安静,被红布一盖,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根本看不出昨晚的动静。
季回走过去站在神像面前看了会儿,在景岑吃完面包之后,也一直十分的纵容。
甚至还贴心的告诉他哪里的水可以喝。
昨天被村民送的食物弄的有阴影的景岑眉头终于松了下来。
季回昨天晚上吃饱了,这时候并不需要进食。从神像上收回目光之后,只是一直看着景岑,微微眨了眨眼。
景岑恍然不觉自己被人盯着,只是感觉周围有些冷。
一直到对方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季回才开口:“吃饱了吗?”
“饱了。”景岑下意识回答之后抬起头来。
季回微微笑了笑。
“饱了就过来,走到神像跟前来。”
“还记得今天村长的话吗?”
“什么意思?”
景岑有些疑惑。
季回却鼓励地看向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揭开它。”
什么?
景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背后灵是在说什么。
“等等,你是说让我揭开神像红布?”
他声音提高,觉得背后灵是不是疯了。
季回早料到他是这种反应。
“村长骗你的。”
“揭开红布不会死。”
“你要相信我。”
“我不会害你。”
清冷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景岑眉头紧皱着,迟疑不定。
景岑:“你怎么知道?”
季回:“他不是说神像一直盯着他吗?如果没有直视神像,只隔着一层红布,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话里漏洞很多。”
“而且……我会保护你。”
“你看所有人都出事了,就你没有,不是吗?”
“我一直在保护你,景岑。”
他叫出了景岑的名字。
古宅里静静的,景岑死死握着手,转头看向神像。他现在已经和村民撕破脸,要想出去只能听这个背后灵的。
即使知道对方可能也不是那么无害。但是至少目前确实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出事。
他眉梢烦躁不已,不知道放在旁边已经因为没电而关机的手机被人打了很多个电话。
经纪人不知道景岑失踪的事情。只是在报道上看到岷山那边昨晚有暴雨,想要打电话提醒这位祖宗小心一点,但是没想到电话却没有打通。
以为景岑是和之前一样嫌她们烦,所以才关了手机,经纪人最后就也没有再多问。
不知道连同整个剧组一起,昨天晚上都出了事。
景岑此时深吸了一口气,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走到跟前之后收紧手。
闭着眼干脆揭开了红布。
深色的红布被揭开,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宅子里的温度也没有降低。
季回只是猜测这个神像白天被打开没事,没想到果然是这样。他一进来就发现宅子里的阴气昨晚十分浓郁,几乎到了化怨的程度,但是今天白天过来却只有残余的冷意。
如果不是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恐怕都会让人怀疑这只是个普通的古宅而已。
所以季回才让景岑摘掉红布。
果然,神像没有变化。
不过在看到神像真面目时,季回倒是挑了一下眉。
这端坐在堂前,所谓的神像居然——半边脸是人,半边脸是狐狸。
泥瓷之下,狐狸与人面结合在一起,兽瞳微眯,直视之时透出一股恐怖诡异的感觉,叫看到的人身体发麻。
季回一瞬间感觉,那人狐神像好像盯上了他。耳边狐狸阴森地“吱”了一声,紧接着,看不见的怨气从神像下泛出,弥漫了整个神堂。
季回手腕被怨气缠绕,黑色带着诅咒的怨气蔓延上苍白修长的手指,像是要.捆.缚住他一样。
他轻轻挑了挑眉,任由怨气侵袭。
在怨气沾染红色嫁衣时,季回鸦色长发微微垂下,漫不经心轻声开口:
“只能,做到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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