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她不过是个奴几辈的,没了她我大可再买更好的。”王熙凤梗着脖子道。
这些话宛如利箭,扎入平儿心中,颗颗滚烫的泪水滑落,却也驱不散心中的冰冷。
陈颍本以为两人再次相逢,会敞开心扉互诉衷肠,然后解开新街我,让过往随风散去,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他没想到王熙凤的性子会执拗到如此程度,仅仅是陈颍带着平儿来,话还未曾说上一句,王熙凤便误认为平儿是来打脸她的。
而且陈颍也低估了这个时代主仆之间的尊卑贵贱,想让王熙凤给平儿这个曾经的丫鬟服软,看来是绝无可能的。
黛玉一脸担忧的看着陈颍,她和陈颍一样,没有想到凤姐儿的反应会是这般激烈,明明是她错了,明明平儿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为何她还要说这种绝情的话来伤平儿的心。
陈颍皱眉沉思着解决之道,忽地脑中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看到平儿一言不发,只低着头掉眼泪,王熙凤心中愈发烦躁。她心中是明白自己亏欠平儿的,但她不可能低头认错。ωww.五⑧①б0.℃ōΜ
若是平儿指责她,和她对骂,甚至冲上来厮打她,她都会觉得好受一些,偏偏就是这种哭泣,让王熙凤备受煎熬。
“哭什么哭,你不是来向我示威的吗?难不成你觉得你掉几滴眼泪我就会感到愧疚了?”
陈颍忽然叫了声:“湘云。”
“啊?哎。”湘云一愣,连忙答应一声。
陈颍微笑道:“你刚才不是想让我作诗吗,这会儿有了,你可要不要听?”
“啊?”湘云很是意外,这不是在处理平儿的事吗,怎么突然又要作诗了。
而此时色厉内荏的王熙凤,也被陈颍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打断了气势。
陈颍继续道:“本来今日我是想帮平儿和凤姐姐解开心结的,只是我太想当然了,平儿有心结,放不下与凤姐姐的情分,可在凤姐姐眼中,平儿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丫鬟,又哪有情分可言。”
“平儿,今日是我思虑不周,把事情搞砸了,这几句诗,就当是我的歉意罢,希望你能解开自己的心结。”
说完陈颍在众人或呆滞,或迷茫的眼神中,走到湘云身旁,在那里放着书案和笔墨纸砚。
“湘云,可否麻烦你帮我研墨?”陈颍微笑道。
“哦,哦好,我来。”
陈颍将洁白的宣纸展平,用镇纸压上,然后挑了一只笔,在湘云研好的墨中一蘸,挥腕写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笔下落字,口中诵念,四句写毕,陈颍停笔息声,满堂静的落针可闻。
忽然有哭泣声隐隐响起,打破宁静。渐渐地,哭泣声从一道、两道,最终变成满堂齐哭。
每个人心底都有着初见时美好,如今却已成遗憾,不可追忆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友人,抑或是恋人。
陈颍看向满面泪痕的平儿叹道:
“人生总有许多阴晴圆缺,想要求得一个圆满何其困难,希望这首不完整的诗,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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