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动,韭菜都快被她夹光了,“暖暖呀,这野菜是你从大夏带来的?”
云初暖眨了眨眼,“不是呀,那日蛮……夫君带我去草原玩儿,无意中发现的,我便采了回来。”
阿依慕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草原?边辽的?”
她来到边辽多少年了?
唔……已经快三十年了吧?
从在西域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从最开始的不打不相识,她……倾心不已……
很多人都觉得那蛮子将她从西域虏来……
无人知晓……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那时候她还与师父在一起,师父曾经多次告诫她,那个男人就算此时承诺的再好,她也不会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可惜,那时候的她太年轻,也太单纯了。
以为他所有的承诺都会兑现……
以为他真的会如他自己承诺的那般……
她没有听师父的话,欢欢喜喜……
哦也不是欢欢喜喜,假装被迫跟他来到这里,实际上心里有多少憧憬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师父没有阻止,只说了句:该来的总会来……
后来呢……
呵。
云初暖不明所以,她想去拿筷子,因为是真的饿了,谁知,筷子太重了。
淦!!!
心里已经一万头草泥马崩腾而过了,面上云初暖却微微笑道:“嗯,就过了上街那片草原。怎么,母亲以前吃过?”
阿依慕看向小公主的眼神,越发扑朔迷离,“还在西域的时候,曾经吃过一位故人亲手做的,只是,那位故人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吃过。”
她夹了一口韭菜,放在口中,“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见小公主迟迟不吃,阿依慕递给她一双筷子,“叶大娘的手艺不错,你也尝尝。”
云初暖:“……”
她也很想吃啊!
她刚要拒绝,说自己不饿,耳边却传来男人尾音轻扬的愉悦音调,“母亲,我家媳妇儿身娇体弱,娇贵的很,这等喂饭的粗活,儿子来便是了。”
云初暖:“……”
她抬眼瞥了男人一眼。
只一眼,便被他明朗如阳光般的俊容,晃花了眼。
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半遮住一双带着浓浓蜜色的琥珀瞳仁,丰润的唇瓣,色泽妍丽,弧度饱满,此时微微勾起,像是带着一把小勾子,狠狠地勾住了她的心。
此时的他,看起来很不一样。
就好像久旱逢甘霖,枯木又逢春,那种被浓浓滋润过的蜜意,无论从他的眼波,还是唇角,都泄露的一干二净,藏都藏不住。
“嗝——”
就在这时,很不适宜的饱嗝声响起。
阿依慕微笑脸,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老娘,吃饱了,回宫了,你们小夫妻俩,继续。”
他妈哒!
好好吃个饭,被儿子喂了一嘴狗粮,这踏马谁能受得了?!
阿依慕起身,瞧着小公主也要站起来,连忙按住她的肩膀,“今日,暖暖受累了,改日入宫,为娘必当好好奖励你一番!”
其实,阿依慕还想问问两株花儿的事儿。
但是刚刚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那两株花儿……
心里忧思着,该不会是儿媳妇儿把可爱的小花花养死了吧?
不过……罢了,死就死了,她儿子还好好地活着就行!
她继续待下去,怕是儿子要亲自赶人了。
很快,阿依慕便率领着一众宫人离开。
临走前,不忘通知儿子和儿媳,大年初一,王宫举办家宴,若实在不想去,明日记得让人去宫里通知她一声。
她那边,会想法子拒了。
谁知,她那儿子,却唇角微扬,“去,当然要去,母亲放心,儿子会带着暖暖一同参加‘家’宴。”
家,这个字,他咬的尤其重。
阿依慕眉头轻蹙,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小夫妻俩人。
耶律烈拿起筷子的同时,小娇娇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要进宫,找那王后报仇吗?”
今日之事,在蛮子将军看来,一定是莫大的耻辱了。
倘若他没有一个好娘亲,那么他们夫妻两个……
云初暖不敢想。
有一句话,从她知道他中了蛊毒之后就想问,可是问与不问,她都好像一个傻子。
所以,还是闭嘴吧。
然而,男人却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低靡着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这个人,只有暖暖能碰,如有半句虚假,不得好死。”
原本低靡到让人耳朵酥麻的声音,说到这里,却逐渐凝结冰霜,“杀戮,亦是解决的好法子。”
云初暖抬起眼看向他,那双琥珀色的瞳仁,只有在他无法压制,或者情绪突涨的时候,才会泛起一丝暗绿。
此时在微微跳动的烛火下,像是伺机狩猎的猛兽,凶狠而又暴虐。
这是云初暖从未见过的他。
“夫君!”
她轻声一唤,他眼中的那抹暗色,便如一条条小蛇迅速消失不见。
他又恢复了那副温暖阳光的模样,笑容明朗,“暖暖莫怕,今日,辛苦了。”
他从桌子底下,轻轻将她的小手拾起,握在手心里。
他捏了捏,还有点小欢喜,“我媳妇儿这是终于长肉了?”
好好的耶律烈,偏偏长了张嘴!
云初暖要是现在有力气,非得狠狠爆锤他一顿不可,“我长没长肉不知道,夫君这张脸呐,倒是该长肉了。”
耶律烈低头研究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随口问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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