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曾叔身体里到底被摘除了那个部分,但是我从他手腕上找到了一根没有拆掉的手环,这是住院病人才会佩戴的标识手环,是专门医院用来辨识患者的。
我将手环从曾叔手上取下来,在手环上有一行医院的病例号码和医院的名称以及曾叔的姓名年龄等信息。
“南峰医院?”
看着手环上的医院名称,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家正规医院,这多半是市里的私人医院。
将白布盖好,我去洗了下手后取出手机开始在地图上寻找这家医院的位置。
不是我怀疑曾叔的死亡原因,而是那份突如其来的遗体捐赠文件实在太过叫人怀疑。
很快的我就在地图上找到了这家市里的医院。
三级甲等医院?
我在网上直接进入这家医院官网,看着上面标注的医院等级我不由得一愣。
一家民营医院竟然拥有这么高的职业评定这是有些超出我意料的,这果然是一家私人医院而且还是一家医疗服务十分全面的超级大医院。
背靠它的甚至还有一所市卫生学校和一所防疫中心。
我暗暗记下了这所医院,接着悄悄将手环给曾叔又戴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
从外地赶回来的曾叔儿子曾广全终于带着媳妇女儿赶回来了,曾家大儿子初中辍学就出去打工了,我大学还没毕业他就已经带着打工认识的女朋友回家结婚了,第二年他的孩子紧跟着出生了。
看到儿子儿媳带着孙女回来,婶子心中的悲伤是再也压抑不住,开始在儿子儿媳面前嚎啕大哭。wWω.㈤八一㈥0.CòΜ
曾兰花见到自己大哥回来,也是哭着奔了过去。
丧事办的很普通,倒不是曾家家境不好,在曾广全出去打工的期间,曾叔在家里搞生产养殖三年就把小洋楼盖起来了,反倒是在外打工的儿子儿媳挣不到什么钱。
丧事从简那是婶子的意思,曾叔一辈子节俭生前就经常说死后要从简办理,这人突然走了婶子自然要按他唯一的留下来的遗愿去办。
后面的几天我和妹妹都没有在曾家过夜,而是直接回到了隔壁自己家。
房子还是那间泥瓦房,因为妹妹是住校,家里没人打理,屋子就显得越发破败。
“你周末都是住隔壁?”
在屋里我朝低头玩手机的妹妹问了一句。
“婶子不让我自己住家里,说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再过两个月你就高考了,少玩点手机啊!”
听了我这话,老妹抬头朝我一笑,给我看了下手机屏幕。
“你在刷题?”
看了眼她手机上的英语题库我顿时有些佩服。
“那是,英语我打算拿满分的。”
“厉害。”
听着妹妹的这句豪言我没好再说什么只有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老妹的学习从来不需要我的操心,毕竟我这个学渣在她的面前谈学习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在老屋里给自己收拾了下床铺,闻着从柜子里取出来带着霉味的被子,感觉过去的日子好似在昨天。
农村的夜晚很黑也很安静,妹妹刷完题已经回自己屋睡觉去了,我仰躺在木板床上透过蚊帐看着黑压压的屋顶。
偶尔一两只路过的老鼠从房梁上经过,弄下来一些灰尘。
窗外蟋蟀叫得一声比一声欢,田野里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两声蛙鸣,这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小时候......
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后我慢慢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看了来电号码上的备注我直接就划了拒接。
来电是白真的,这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给我打电话,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只是我刚刚挂断,她的电话第二次又打了过来。
无奈之下我气的直接坐起来没好气地接通电话:“你搞什么鬼?你不休息我还要休息呢!”
“曹云......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村怎么走啊?我好像迷路了,你们这里又没路灯......我好害怕......”
噗!
听到白真这句话我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找到这儿来了?你搞什么鬼啊?你来干嘛?”
“我这......这不是担心你吗?怕你回老家就丢下那边回去了......于是我就找小莫要了你家的地址.......可是这导航出了市区就频频出错最后没办法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在手机那一头,白真用有些委屈的语气说着,听得我是哭笑不得。
对她,我现在只有一个字:服。
怎么办?这女人都转迷路了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
“你把你现在的定位发我,我去接你。”
从我们村到市区其实并不远,开快点车也就半小时,只是现在农村各家各户都搬散了,所以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岔路,如果是不熟悉的外地人还真的没法准确找到进村的路线。
不一会儿,白真的定位信息发了过来。
四月的田间夜晚还是带着浓浓凉意的,我从家里出来特地还披了件外套,顺着白真给的信息我一边提着棍子一边朝目的地走去。
提棍子是为了防狗,在村子的主干道上路灯有的昏黄无光,有的就干脆直接灭了,村里的水泥路虽然铺起来了但是这其他基建设施看样子还没跟得上。
走了二十多分钟我这才远远地看到白真那辆和莫子寒那辆同款的蓝色奔驰停在进村的岔路口上。
在车灯下,白真看到我穿着拖鞋就出来了,顿时惊喜地开门下车朝我招手。
不过,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停靠的是什么位置。
只听得她哎呀一声直接一脚踩空摔进了路边的水田里。
我跑上前拼命憋住笑将几乎已经成了泥人的白真从田里拉出来,只安慰道:“你下车也看看脚下啊,这田间地头的到处都是烂泥......”
“我......我......哇!”
此时的白真是既尴尬又委屈,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巴忍不住哭了。
带着一个泥人回到家里,老妹被我叫醒也被眼前的泥人吓了一跳,不过当她看清楚来人之后这才忍不住掩嘴偷笑。
我打发老妹去厨房烧热水准备给这蠢蛋洗洗身上的淤泥,同时也叫白真进屋先把脏衣服换了。
不过,在替白真收拾脏衣服的时候,几张卡片忽然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我一一捡起时发现其中一张卡片上竟然印着遗体捐献志愿者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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