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得到的仍然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想起这女人先前看我时的嫌弃眼神,我几乎已经能断定这货肯定是丢下我独自调查恶灵去了。
晚上八点多。
正当我百无聊赖在翻看那些符号案件的资料时,莫子寒的信息来了:半个小时后黑豹酒吧205包房见。
黑豹酒吧?
一听莫子寒约见面的地点,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要知道,黑豹酒吧在我们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黑恶人员常驻酒吧,里面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打架斗殴,每个月不上几次本地新闻热搜那是不正常的。
我也就做采访的时候进了一两次那里,平时路过都是远远避开的,莫子寒这次约我在那里谈事情怕不会是想趁机找人教训我吧。
心里有点怀疑但却不敢明说,毕竟现在能帮我的人就剩她了。
骑上电车,开启导航,我迎着冰冷的夜风赶到黑豹酒吧。
刚推开门进去,我立刻就被嘈杂的舞曲和舞池中疯狂扭动的红男绿女淹没,其中不乏许多充满恶意的挑衅目光。
上到二楼。
推门进去,我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显然莫子寒还没来。
关上门,嘈杂声立刻消失不见,一道小小的门就能让这房间里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在里面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莫子寒一身红装踩着高跟鞋进来后在我身边落座。
她也不说话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跟着咕咚咕咚地就灌了下去。
“你......”
“怎么?没见过女生喝酒啊?”
斜了我一眼,莫子寒一拍桌子,说话的音调高了几分。
我摆摆头,对这丫头我不是很了解,只是觉得她这样子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你要的东西。”
在自己手机上按了个号码后,莫子寒直接就把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
我看着莫子寒手机上那标注为混蛋的号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的事情我已经替你说了,他愿不愿意给你解答,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对我说完这句话,莫子寒一扭头就倒在了沙发上。
“喂,你好......”
“你好,找我有何贵干?(俄语)”
抓起手机,我问了句好,对方也回了我一句,只是让我无语的是对方竟然说的是我听不懂的外语。
“喂!你这朋友是老毛子?”
我捂住手机,用膝盖撞了下瘫倒在沙发上的莫子寒问。
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莫子寒伸手接过手机,随即破口大骂:“约翰!你这垃圾狗东西,说中文.......混蛋......王八蛋......驴蠢蛋......”
骂骂咧咧地将手机塞回我手里,莫子寒再次闭眼倒头睡下。
“不好意思......她好像喝醉了。”
听到莫子寒这样骂对方,我连忙解释,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挂了电话让我白来一趟。
“哈哈......怪不得她才骂了我这几句,要是她没喝醉估计要骂上半小时呢!”
谁知道,对方听了我的解释不单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一笑,不过这一次他跟我对话的时候还真的换上了中文。
“你们有仇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骂人?”
看了眼,喝醉倒在沙发上的莫子寒我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小伙子,有时候骂你的人不一定恨你,相反她可能很爱你,不过嘛!像莫这种女孩子,她骂你可能就真的是在恨你,你以后可要小心哟。”
对方笑着回答,仿佛莫子寒口中骂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我?你误会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现在顶多勉强朋友......”
听到对方话题扯远了,我连忙澄清。
“这可不一定,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的事情都能让莫来打通我这个号码的哦。”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对这个酩酊大醉的刻薄女孩有了一丝感激,当然了只是纯粹的感激,毕竟俺们的心里还是装着小惠的。
“言归正传吧!相信莫子寒已经将事情跟你说了,你能帮我解读出这符号的来历和含义吗?”
没有让手机那一头的约翰八卦下去,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需要你的一个秘密来跟我交换这个情报。”对方回答。
“秘密?什么秘密?我给你钱不行吗?”
“不行,钱我有的是,钱在我眼里根本就没任何价值,但是一个人的秘密对我来说却是无价之宝,怎么样?你愿意用自己的秘密交换吗?”
听了对方的回答,我有点费解,这年头怪人还真多,安琪拉要钱不要命,这约翰要秘密不要钱,他难道就不怕别人随便编个故事骗他吗?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开口:“你先告诉我符号的事情,之后我给你秘密。”
“OK,成交。”对方爽快答应。
“你不怕我瞎编故事骗你?”
还以为这老外会跟我讨价还价提各种叙述要求,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
“你可以骗我,但这也是骗你自己,为了骗人而骗自己,亏的还是你,我不吃亏。”
听到这里我是真的服了这约翰的思维逻辑,不过往深了一想觉得他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个符号出自撒旦预言书,是个逆十字,象征颠倒神权,暗黑巫师经常用它来对抗上帝,有它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死亡,施术者用这些亡者献祭获取对抗光明的黑暗力量。”
“逆十字?”
听了约翰的这段解释,我立刻在自己手机上找出那张齐院长尸体的现场照片,将照片倒过来看时果然发现其环状结构隐隐约约像个骷髅头。
“是的,它的名字叫亡者十字。”
对话结束的时候,我用自己中学时青春期的一个秘密付了这次的“情报款”。
约翰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我则有些心累的独自喝了半瓶啤酒。
临走前,我将外套脱下盖在莫子寒这货身上。
轻轻带上门,走了几步。
我听着耳边这些刺耳的放纵声音,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到包房。
毕竟这一次是她帮了我,将醉酒的她独自丢在这种地方无疑是送羊入虎口,因为这种地方经常有人蹲守等着捡醉酒女孩的“尸”。
回到包间,我试着将莫子寒叫醒。
她微微睁开眼皮,看到是我,顿时一板脸,断断续续地骂道:“你这可恶......可恶的记者,害死我姐姐......我恨死你们这些记者......我恨死你们......”
我心中一惊,原来这丫头一开始对我这么刻薄,不是因为我个人,而是因为我这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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