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种都买了一点。青枫山没什么特产,除了茶叶就是素饼,希望不会嫌弃我没新意。”藲夿尛裞網
姜照雪看礼盒包装就知道价格不便宜。
她张口要推辞,岑露白先她一步,不轻不重地表示:“不值什么钱,希望不会失礼。”
姜照雪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这是礼节。
她总是这样礼数周全,不怪她爸妈不看好同性婚姻,却也对她和颜悦色,不挑一点毛病。
岑遥探头在看,姜照雪知道推辞不合适,只好接过,像寻常爱人那样叮嘱:“路上小心。”
岑露白眉目清和,回应她:“嗯,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姜照雪应好。
岑露白上车,姜照雪转身向小区内走去。
四下寂寂,直到姜照雪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低调的迈巴赫才再次上路。
车内的气氛不复先前的轻快,岑露白关了顶灯,闭眼养神。岑遥挂了一路的笑脸消失,转过身从座椅后探出头,满眼担忧:“姐,你还好吗?”
岑露白淡淡:“我没事。”
她睁开眼,平静地审视岑遥,问:“为什么一定要让濛濛陪你去?”
濛濛是姜照雪家里人才叫的小名。
岑遥就知道这事还没过去。她垂下了头,喏喏答:“我不想给岑挺出风头的机会嘛。你知道的,爷爷是不满意我代表岑家去的。你不去,嫂子不去,岑挺就又要抓住时机大讨爷爷欢心了。”
现在外面人都以为岑汉石是不偏不倚,两个孙辈都看好的;但岑露白和岑遥都心知肚明,从始至终,岑汉石都更想选孙子当岑家真正的继承人。
不管是一开始的岑潜,还是现在的岑挺。
她充其量都不过是他们成才路上的磨刀石。
只不过,岑露白的成长偏离了岑汉石的预期,她卓绝的天赋和周到的为人处世,让岑汉石发现,刀不知道是不是好刀,石头倒真的是好石头,这才高看一眼,有了现在任命她不甘、弃用她可惜、骑虎难下的局面。
岑露白清隽柔和的眉眼显出冷肃,气压明显低下:“很早以前我说过什么?”
“你说过不要把她牵扯进这些事里。”岑遥一直牢牢记着的。她乖巧认错:“姐,我错了,我下次真的不会了。”
岑露白揉了揉眉心,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岑遥注视着她,过了片刻,又说:“姐,庄心云要带岑寅回来过年了。”
庄心云是岑观山的妻子,岑潜的母亲,岑寅的祖母。也是岑露白和岑遥名义上的母亲。七年前,岑潜被驱逐出国,庄心云爱子心切,自请跟去的。
“不知道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岑遥面色凝重。
岑露白没睁眼,车窗外明明灭灭的灯影映照在她白玉般的脸上,投下淡淡阴翳。
“回来就回来了。”她语调波澜不兴,提醒岑遥:“他不是好弟弟好哥哥,我们应该是好姑姑。”
岑遥想到了什么,无可奈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车内重新陷入沉静。
半分钟后,一声突兀的手机震动声在车内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音。
岑露白睁开眼,低头看见是姜照雪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说:“忘记说了,新年快乐。”
属于人间波动的情绪又回到岑露白的眼中。她眉眼柔和下来,回复姜照雪:“新年快乐。”
另一条提示框里,是姜照雪很少更新、生活中也很少有人知道的作者号微博发博了的通知。
微博里,她更新了一张照片,照片是傍晚下山前,她们一同在禅舍门口等待岑遥和连昕时,姜照雪用手机拍下的那树雪中红梅。
附文也是:新年快乐。
岑露白凝视几秒,截图保存。
“遥遥,你联系一下青枫山那边的人,问问禅舍外的那一株梅树能不能移栽。”她吩咐岑遥。
岑遥回头:“啊?”
岑露白唇角浮现隐微的弧度,眼神沉静,算是回应她的惊疑。
岑遥:“……”
什么呀?!
啊!她知道了!肯定又是和嫂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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