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维克托的顾虑并不是杞人忧天。
二月下旬,随着红军建军节的到来,苏军在南线的推进更加迅猛,看得出来,西南方面军与沃罗涅日方面军这两支主力部队,都希望能够在建军节到来,最高统帅部实施重新部署之前,尽可能的将战线向西推移。
在这个过程中,维克托所指挥的对内情报局也反馈回来了大量的情报,有确切的情报显示,德军已经在第聂伯河一线集结了一个新的兵团,因此,苏军在该方向上的持续推进,很可能会遭遇风险。
但南线的推进实在是太顺利了,在瓦图京调任西南方面军担任司令员之后,西南方面军主力部队连战连捷,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内,就将战线推到了第聂伯河附近,其推进最快的线头部队,甚至距离第聂伯河仅剩二十九公里了。
而在西南方面军的右翼,沃罗涅日方面军同样进展神速,他们先后解放了库尔斯克、哈尔科夫以及别尔哥罗德,迅速将战线推进到了乌克兰的顿涅茨河一线。
这样的战果令大本营喜出望外,斯大林同志和他的幕僚们认为,南线的部队很有希望在三月份的上半旬,将战线推进到了第聂伯河一线,到时候,苏军完全可以在第聂伯河一线停止进攻,转入防御并休整部队。
但残酷的现实告诉所有人,战场形势果然是瞬息万变的,当一方高歌猛进的时候,说不定对面的敌人已经在筹划着展开犀利的反击了。
二月底,德军在西南方面军正面转入反攻,整个战役在米乌斯河一线展开,德军方面的曼施坦因以一个集团军的兵力防守米乌斯河一线,以第1、第4装甲集团军残余部队为主力,使用了一个残酷的“铁砧战术”,将西南方面军位于第聂伯河与顿涅茨河之间的部队,砸了个粉碎。
被打懵的瓦图京同志翻了个错误,在第聂伯河与顿涅茨河之间的部队被击溃之后,由于担心被德军包围,他没有尝试着在顿涅茨河以东地域组织防御,而是直接将部队快速后撤了。
实际上,在他正面的德军兵力上并不占据优势,根本没有能力对他的兵团实施围歼,如果他能够在顿涅茨河以东组织好防御的话,曼施坦因的部队就不得不向后撤退,以避免被右翼位置的苏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包抄了后路。
结果,西南方面军主力的后撤,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左翼暴露了。曼施坦因指挥的德军抓住了这个战机,他们仅仅经过了三天的休整,便开始向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左翼发动了攻势。
在这一线,沃罗涅日方面军坚守了将近一周,最终还是被德军突破了防线,整个战线就此崩溃,随后,先是哈尔科夫丢了,转过天来,别尔哥罗德也丢了,苏军不得不连续后撤,一直退到库尔斯克的奥博扬地域才稳固下来。
短短十几天里,苏军在南线溃退数百公里,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后形成的良好局面,再次变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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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大楼。
办公室敞开的窗户前,维克托一只手里拿着烟灰缸,一只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就那么眉头紧皱的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飘飞的小雨。
这是今年入春以来的第一场小雨,雨下得很小,如丝如缕,悄然无声。
从窗前向远处眺望,可以看到已经抽出新绿的林荫道上,穿着雨披的警卫们在检查往来的车辆。
自从一周前“林荫道枪击案”发生之后,政治保卫局的人,加强了对整条林荫道的警卫排查,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基本上是进不了这条街道的。
所谓的林荫道枪击案,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名酗酒的士兵,跑到林荫道上来耍酒疯,他一共开了三枪就被警卫们控制住了,其中两枪都是对天打的,只有一枪打到了街边的大树上。
这个神经病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因为是军人,军事法庭的处罚非常严重,直接送他到西伯利亚劳动改造十年,十年内不能离开流放地。
就因为这件事,总政治部又搞了一个军队内部的纪律检查行动,主要就是针对军中酗酒问题去的,现在,那个喝醉酒了到处放枪的家伙,已经成了军人们仇视的目标了。
身后传来的敲门声,将维克托的思绪从莫名的地方拉回来,他转过身,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
办公室的房门并没有关着,此时站在门口的,正是穿着一身军装的索菲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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