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心领神会,喊道:“退朝!”
文武百官答应一声,三五成群地走出大殿,不少人用眼角余光瞥一眼秦怀道,低声说着什么,武将则纷纷围拢上来道贺,李靖欣喜地说道:“怀道,你这护国公比老夫这卫国公的爵位听起来霸气多了,明白圣上意思吧?”
“多少能猜到一些。”秦怀道如实说道。
“知道就好,大唐安危以后就交给你们年轻一辈了,老夫这次回来,身体又差了许多,过些天请辞赋闲,秦家庄不错,回头给我准备一套房子,没事去住几天。”李靖满意地说道。
程处默喊道:“先别说其他,回府喝酒去,今儿高兴,当浮一大白。”
“你个杀才,就知道喝。”李靖笑骂道。
这时,房玄龄过来,郑重作揖,一脸感激地说道:“怀道,有心了。”
话不需要说透,但意思很清楚。
秦怀道会意地笑道:“房伯伯见外,都是遗爱自己的功劳,与我无关。”
“情分老夫记下,刚回来,你肯定事儿不少,改天务必上府中喝一杯。”房玄龄郑重发出邀请,满朝能让房玄龄邀请的人不多。
秦怀道感激地笑道:“行,过些天一定登门叨扰。”
“那就这么说定了,遗爱莽勇,但本性不坏,你们年轻人以后多往来。”房玄龄一语双关,目光真诚。
“理当如此!”秦怀道满口答应道,并没多想。
房玄龄和大家说了几句,一起朝外面走去。
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出来皇城朱雀门,大家纷纷上了自己马车,秦怀道也翻身上了白蹄乌战马,跟着来迎接李靖的马车缓缓而行,沿途百姓有认出秦怀道的纷纷大喊,作揖,表达自己敬佩,要不是护卫拦住,场面恐怕会乱。
李靖只好让马车加速,一行匆匆来到卫国公府。
秦怀道翻身下马,卫国公李靖的夫人红拂女早已在门口等候,热情地迎上来,打量着秦怀道,眼中满是喜悦,还有浓浓的感激,一边说道:“孩子,辛苦了,夸功的时候去听了,了不起,秦兄弟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来,伯娘给你卸甲。”
出征着甲,归来卸甲,这是礼,代表家人对出征的祝福和归来的认可,没丢列祖列宗的脸面,如果自己卸甲,会被人嘲讽。
世俗礼仪如此,秦怀道也不得不遵守,跟过来就是希望有长辈卸甲。
家长无人,李靖赐甲,自然要李靖或者李夫人卸甲。
“有劳伯娘!”秦怀道感激地说道。
锁子甲很复杂,脱下来有些麻烦,但红拂女练武之人,轻车熟路,三两下脱下来交给旁边候着的李德謇,叮嘱道:“放到马车上,你父亲赠送给了怀道,没有要回的道理,一会儿马车送到府上去。”
“孩儿明白。”李德謇赶紧答应,那种锁子甲放马车里。
秦怀道没有拒绝,锁子甲珍贵,但这份情义更重,红拂女赞叹道:“啧啧啧,一表人才,听说圣上有意纳婿?”
“是有这层意思,可惜父母不在,也不知道怎么操持,伯娘,能否请您帮忙一二?”秦怀道如实说道。
红拂女正有此意,巴不得,但还是看向李靖。
李靖想了想,说道:“此事就交给老夫吧,两家世家,你就如老夫子侄,理当如此,吃了饭再回去?”
“那就多谢世伯,让伯娘费心,吃饭改天吧,一身脏兮兮的,现在就想好好洗一下,再美美睡一觉。”
“哈哈哈,跟老夫想到一块去了,去吧。”李靖洒脱之人,开心地笑道。
红拂女也是性情中人,身上江湖儿女习气很重,最喜欢洒脱之人,在秦怀道身上忽然看到李靖年轻时候的影子,愈发喜欢,笑道:“孩子,等过些天伯娘抽空去看看你,家里没个女主人肯定乱套了,先回去吧。”
秦怀道再次作揖,告辞离开,担心被人看到围堵,钻进马车里,白蹄乌拖着兵器通行,李德謇随行护送,秦怀道趁机问一些室韦之战内情,李德謇并不隐瞒,一一如实相告,不知不觉到了府上。
翼国公府早就听说秦怀道回来,个个喜笑颜开。
府上提前三天就打扫干净,张灯结彩,管家领着府上一干人等在门口恭候,薛仁贵夫妻俩也在,看着马车过来,个个激动不已,迎上去,人群中,荷儿更是泪眼婆娑,感觉自己的天又回来了。
马车停下,秦怀道下来,看着众人也颇有感慨,心生激动。
“见过少主!”众人纷纷行李。
“你们也辛苦了!”
秦怀道客气一句,打量着众人,一边对管家交代道:“贾叔,有劳您安排厨房烧些水,荷儿,准备些衣服。”
“已经准备好了。”贾有财赶紧说道。
“有劳了。”秦怀道说着看向薛仁贵,上前作揖:“见过薛大哥!”
薛仁贵没想到秦怀道先行礼,这是何等的看重,不敢当这份殊荣,赶紧还礼,有些激动地说道:“仁贵见过少主!”
“民女见过少主!”薛夫人也赶紧行礼,对秦怀道的重视很是感激。
府上下人们也看在眼里,见秦怀道如此重视薛仁贵,心中微震,庆幸这段时间并没有故意刁难,看轻,相处还算不错,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更要多亲近。
秦怀道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薛仁贵有大才,又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对自己帮助很大,绝不能怠慢,笑道:“贾叔,薛大哥,刚回来,车马劳顿,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先洗漱一番,回头再说。”
“行,好好休息,回头再说,我给大家发些赏银。”贾叔赶紧答应道,大手一挥儿,下人们端着托盘朝围观的街坊走去,没人两个铜板。
秦怀道了然,这是府上庆祝自己大胜归来,让街坊们都沾沾喜气,类似于后世红包,钱不多,讨个喜庆,也算礼节,并不阻拦,朝府中走去,见薛仁贵欲言又止的样子,估摸着有事,问道:“薛大哥,有什么事尽管说。”
“不急,等你休息好再说。”
“真不急?”
“也算有点急,但不差这一会儿。”
“行,那我冲洗一下,一起吃饭,咱们边吃边聊。”秦怀道说着加快了些脚步,心中并不着急,天塌不下来。
来到浴房,荷儿跟着进来,熟练地帮着脱衣,欲言又止。
秦怀道一看就知道有事,但不急着问,坐在水桶里,感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还有荷儿帮忙搓洗的舒泰,全身放松下来,闭上眼,恨不能好好睡一觉,太累了。
没多久,听到轻轻的抽泣声。
秦怀道睁开眼一看,荷儿正泪流满面,眼睛红红的,眉头紧锁,全是心事,忍不住问道:“荷儿,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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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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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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