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地照顾着,现在两人打的火热,马上就要结婚了。解雨臣和潘子比他们更先被裘德考的人在后山夹缝里找到,解雨臣没有大碍,不过潘子一身新伤旧伤摞着,虽然人救活了,但已经一年没醒,还在解雨臣名下的一家私人医院里托专人照顾着。
他说得比较简短,又讲了几个胖子追云彩时搞出的糗事,我觉得很有意思,张起灵也显露出几分浅薄的笑意。
吴邪讲到前一阵子胖子兴高采烈地给他打电话说成了的时候,有些感慨胖子是真的打算安定下来了,又问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再过不到一个月胖子就要结婚了。
我看向张起灵,他轻微地顿了一下,然后摇头。
“来不及了。我得回我自己该去的地方了。”张起灵道,他的手握着我的。
“那小奥也是……”吴邪看向我。
我对他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嗯。我和他一起。”
吴邪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问:“你们应该去哪里呢?远吗?”
张起灵拿起筷子,默默地给我夹了一口菜,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来……”
“和你道别。”张起灵道:“这一切完结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关系除了彼此之外,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就只有你了。”
“没事,你们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如果打字不会,写字总会吧?”吴邪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说吧,你们准备去哪里?你们在杭州的房子怎么办?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常联系就行了。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我开口。我虽然不算富裕,基本的生活我还是可以支援的。”吴邪继续道。
“长白山。”张起灵回答。
“哦,那是很冷的地方啊,小奥应该比较喜欢。”吴邪若有所思,“不过江南也很好,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我们只能去那里。”张起灵说着,放下了筷子。
……长白山啊……
我低着头慢慢吃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多模糊的碎片在眼前闪过,时常就会有些心不在焉。
“小奥。”
张起灵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唤醒。
我茫然的抬起头,看见他黑沉沉的眼睛,那双总是毫无波澜的湖面浮起复杂的暗色,又看到对面吴邪担忧的表情,然后才是自己拿着筷子的手,之前夹起的一小片鱼肉早就落回碗里。
啊,想起来,我刚才正在吃东西来着。
“……”我默默地把那一片鱼肉又夹起来,但却又觉得有点控制不好力气,鱼肉碎了,从筷子尖上滑落。
自从醒来后就经常会这样,神经反应速度下降,新生的肌肉需要重新锻炼,太多东西都失去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意识浮沉间,最先看到的人仍是张起灵。就像曾经他将我带出墓室时一般,张起灵又一次教导我的一切。
自意识真正苏醒后,许多纷杂的信息就全都挤在我的大脑里,占据了许多思考空间,大量记忆的碎片像流水般在脑内翻涌,以至于对信息的检索有些困难,时常就突然开始对着虚空发呆。
好像看到了许多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时间便如此被空耗,一切都转瞬而逝。
“小奥这是怎么了?”吴邪微皱起眉,有些担心。
“……没事。”我选择转移话题,“我在想,胖子结婚的随礼。”
“不能赶到现场……稍微有些遗憾。”
张起灵在桌下安抚地握住我的手。
吴邪没有多想,就说胖子现在活像个掉进蜜缸的胖耗子,别提有多滋润了,他打算到时候和胖子喝场酒,随些份子钱,就不多打扰他们新婚腻歪了。
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各自吃着东西。
“小哥,你和小奥的感情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实在不能聚一聚,给他留句祝福也够了。”吴邪喝了点酒,有些微醺。“……我们都希望你们好好的。”他有些感性的低叹一声。
张起灵顿了顿,放下筷子,从包里拿出两个东西,放在桌面上推给吴邪。我看过去,发现是一对玉佩。
“给胖子。”他平静道:“这是我们的随礼。”
说罢,张起灵拉着我站起来,对惊讶的吴邪道:“再见。”便拿起背包往楼下去。
我也对吴邪说了一句再见,他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我已经回过头去,和张起灵前往我们最后应该去的地方。
长白山。
实际上我是执意要和他一起去的……我不想独自一人。
在路上,我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原本是一对耳坠,张起灵把它送给我,但我并没有耳洞,于是耳坠被他稍作修改,制成了吊坠。
张起灵并不说这对耳坠有何寓意,只是在当时抚摸过我的鬓发,然后在耳畔留下一个轻吻。
“我们一起。”
他的手将我的手握得很紧,十指相扣,毫无间隙。
我们抓住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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