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把胖子“哎、哎”的叫唤甩在身后。

“妈的，就算是心急也不能这么冒险啊……”一边担心的低骂两句，胖子知道自己肯定是追不上他，回头看向吴邪和那个假吴邪的方向，就等他俩谈完后赶紧出发。

结果一等二十来分钟了，也不见吴邪出来，胖子顿觉不妙，心说天真总不能菜到连一个快被捆成粽子的家伙都看不住，急忙往回走，结果到了地方，就见一地松松垮垮的绳子和快熄灭的小火堆，两个人都不见踪影。

“草！”胖子大骂，“一会儿看不住就让人忽悠没影了，天真你到底还有没有点用！”

而此刻，山的另一边，小奥从包里掏出一只放血的兔子，随手扔进旁边的溪流里，他咳嗽一声，身上的药味儿就再也掩不住了。

刚才跟胖子吴邪他们一起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喘气，说话的时候也都是吸气发声，愣是把一嗓子草药味都憋在肺里，让兔血给遮盖了一下，勉强蒙混过关。

其实小奥原本没想在吴邪和胖子眼前露面的，不过看他俩活蹦乱跳的，觉得放心了些，后续工作也好做了。

“开工了……”他小声喃喃，只说给自己听。

————

终于进了张家古楼，我心里有点想骂人。

但是吧想了想这毕竟是张家的祖坟，张起灵还是族长，再加上被强碱烧得喘气都费劲，没那个功夫张嘴，而且词汇量也不太够，想来想去还是没骂。

虽然肺已经烂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为了尽可能地减缓腐蚀的速度，也为了减少对密洛陀的吸引力，我在防毒面具的基础上还掺了很多绷带，这个造型有点熟悉，当初挖山的时候就这么打扮过。

张起灵和霍仙姑以及一众伙计都挤在一个小夹层里，这位置太刁钻，我好一顿找，差点就要把天花板翘了才找到办法挤进去。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见角落里被衣服紧紧包裹着的张起灵时还是非常难受。他的身下有一大片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和许多其他液体混在一起，夹层里到处都是臭味和腐烂的气味。

一瞬间我其实是有些想笑的，又有些想哭，甚至还想把他揪起来给他一个耳刮子，问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但是实际上我只是很快地给张起灵手腕上放血留下的伤口包扎，然后把他扶起来，半搂在怀里，然后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

张起灵昏迷着，身体已经非常虚弱，面色惨白，嘴唇也失去血色，眉头微皱，体温也升高了，已经露出麒麟纹身。

他看起来很难受。

当然难受，放了这么多血，我太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了。

我伸手摩挲了一下他干燥起皮的唇瓣，摸起来微微发硬。它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卡住他的下颌关节微微发力，于是张起灵就松开了牙关。虽然说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血会不会和强碱产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但还是咬穿了舌头，含了一口血凑到他嘴边，一点一点的渡过去，好歹能补充点能量。

讲真，一边被腐蚀一边自愈的这种拉锯战贼难受，虽然我感觉不到疼，但那种反复撕裂的瘙痒感也是够够的。我几次想咳嗽，但怕喷张起灵一脸血，硬憋住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就去舔他的嘴唇。

舌面上正在愈合的伤口极为敏感，舔舐过干皮时有一种轻微但怪异的刮蹭感，唾液与血液一齐被涂抹上去，干皮被软化，就好像又变成了以前那样。

我给他喂了血，然后又喂了葡萄糖，这玩意儿太甜了，甜得舌根发麻。我其实不喜欢这种过量的甜，张起灵没表现出过多少对味觉方面偏好，感觉他对食物的要求是能吃就行，不过显然也不喜欢这种齁甜的东西，我看见他好像被甜得快醒了。

他确实醒了，先是眼皮轻动，连带着睫毛也颤了颤，过了两秒才睁开眼睛，眼神有点散。

我微笑着看着他，我觉得我的笑可能有点狰狞，还带着点杀气。

刚要喊他的名字，结果一张嘴就是一口血流出来。妈的，忘了有内伤在身，舌头上的要愈合还得一会儿。

张起灵刚醒，结果一下子被我张嘴就吐血的情况给整慌了，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紧绷，想起身，然后又被我摁下去。

我把血咽下，扯了点绷带擦擦脸上的血迹，对他吐出舌尖，展示那个正在愈合的伤口。

然后我把舌头缩回去，又用力吮了一下，原本已经基本止住的血又涌出来，我掐住张起灵的下巴，灌给他一个草药味的吻。

胃里在燃烧，本能在鼓动我用力撕咬。

我想吃掉张起灵，想得快发疯了。

他的眼神平静下来，很复杂，但又带着我很熟悉的纵容。我不想知道他这次要纵容我什么，这不是以前我依偎在他怀里浅歇这种简单的事。

我想张起灵可能也是疯了，但他很平静。

非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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