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并不十分平整,但几乎可以说是笔直前行,人在里面爬行很容易失去时间概念,我时不时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只闹钟看一看,大约有半个小时,通道终于到头,出现了向上的拐角。
在拐角上方,有一块很大的黑色石板盖在上面,我试着推了推,并不是被砌死的。
不过我并不着急上去,而是选择窝在稍显宽敞的拐角里关上手电,准备休息片刻。
这几个小时里一系列的攀爬、狂奔和爬行让人觉得有些疲惫,我吃了些东西,浅眠一刻钟,虽然这里空气质量没有一开始那么糟糕,但我依旧戴上了防毒面具,然后才慢慢将上方的石板顶起来一些。
缝隙外依旧是一片黑暗,石板挪动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这石板很沉,我废了一番功夫才把它挪开,上面是一个约有十平米的空间,环视一周,还有一些人类活动过留下的痕迹。
我爬上去,这个空间只有两米高,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很是压抑,用手电一照,发现在我推开的石板边缘还有松脂的痕迹,不过早就被烧化了。
环视一周,在这空间的角落里有几只陶罐,一部分是空的,一部分里面只剩下一些看不出曾经是什么的黑色污迹。其中一只大的里面有些篝火烧过的痕迹,还一只则是装了些黑色的固体,已经非常干硬了,我把陶罐砸碎了,发现是几乎要琥珀化的松脂。
这个小到几乎无法被称之为房间的空间里,我看到了至少超过五个人生存过的痕迹。
难不成这里是什么特殊的牢房吗?还是被人越狱成功的那种?我有些难以想象这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青灯和手电筒的光照过去,还发现了一些几乎像壁画一样紧贴在地面上的粗糙布料,我试着用指甲挑起一点边角把它撕下来,但因为时代久远,布料已经脆的不像话,一碰就碎了。
我不再敢去碰它,于是看起了其他角落。
这里完全没有窗和门,似乎通往外面的只有我来时爬的那条下水道一样的通道,我一寸一寸地用灯照过去,在一些砖石的缝隙中发现了端详。
墙壁上有一道可以推动的石门,里面的机关几乎要失效了,被推动时发出了苟延残喘般的震动声。
某种隐秘的情绪使我在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那间狭小漆黑的空间,却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出去后,外面是一条颇为宽敞的走廊,我看了一下,如果不是我刚刚从那里推开机关出来,恐怕也不知道这后面还藏有一个空间,那石墙很厚,一般的盗墓贼是很难发现这些蹊跷的。
我出来的地方似乎比较偏僻,顺着走廊走了一段路后,就发现旁边开始出现一些装饰和壁画。
壁画和之前的没有很大差别,是一群东夏人在跪拜百足龙,百足龙在天上腾飞,那些密密麻麻的脚让我想起来之前遇到的那些蚰蜒,恐怕这百足龙的原型就是蚰蜒了。
这张篇幅极长的壁画后,接下来的每张都比那一幅要小很多,是一些叙事性的壁画,我一路看过去,意识到这些壁画间都存在着关联。
比如说一个盆地一样的地方的巨大蚰蜒,壁画上的东夏人在它的面前看起来还没有一半长,就像是祭祀的羔羊一样毫无反抗地被蚰蜒吃掉。还有人被蚰蜒缠绕着的画面,显然这条蚰蜒和之前的是同一条。
壁画上的东夏人一个又一个地赴往盆地里的那条蚰蜒,蚰蜒也越来越大,我看到这里,发觉那些东夏人和之前跪拜百足龙的东夏人服饰有很大不同,似乎地位有些特殊。
一直到走廊尽头,壁画的叙事也终于快要到了最后,盆地里几乎被那些东夏人的血填满,或许是为了表达很多陈旧血液的积攒,画面的盆地里已经变成了黑色,似乎连蚰蜒也淹没在里面。
然而下一幅,中间似乎一下子跳跃过了很多画面,突然就出现了很多拥有四只手臂的东夏人,他们跪拜在一个祭坛下,而祭坛上面腾飞着百足龙。那些四手的东夏人,服饰与那些盆地里与蚰蜒交缠的东夏人完全一致。wWω.㈤八一㈥0.CòΜ
这些壁画,似乎是在描述四手族最初的诞生历程。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几乎拿不住手中的青灯,整个人木然地站在壁画前,看着壁画中那些显得极为卑微的四手东夏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荒谬感。
我站在那里呆立了很久,几乎无法维持思考,青灯幽幽地亮着,将壁画上大片的色彩都映衬成诡异的青黑,烛火摇曳,百足龙的龙首在变换的阴影下嘲讽地俯视着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