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不理他,抬手晃了晃手腕,那一抹冰凉的触感留在上面,现在我得承认,黑瞎子眼光是真的不错,这镯子戴上还挺好看的。
他但凡用这个眼光给自己换身衣服,都能比现在这一身黑皮衣皮裤要靓上一两倍,省得伤害我的眼睛。
“谢谢。”我对他说。
对于感谢的话,我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两句。黑瞎子嘴角的笑容加深了,揉我的头顶的动作非常顺手。
余光瞥见三角眼复杂的神情,有几个伙计极小声地窃窃私语着。但说了什么,我就听不清了。
休整片刻后,路上并不怎么千辛万苦地破坏了几个机关,那些被时间腐蚀了的简单机关和普通粽子对黑瞎子和张起灵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那些伙计就比较拉挎,尤其是那个眼镜中年,差一点儿就掉到一个翻盖陷阱里,被底下的铁钉穿成叉烧。
磨磨蹭蹭地到了最后的主墓室,还是那个熟悉的剔黑漆雕棺椁,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依旧是黑瞎子去撬,我和张起灵一人一边地守着,那些伙计们也都维持着一个不容易被突发事件卷进去的距离,武器和黑驴蹄子都拿在手里。
“小张爷!”三角眼突然喊了一声,“接着!”
他抛给我一只黑驴蹄子,看来是之前那一下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了。
头也不抬地接住黑驴蹄子,我的听声辨位还是蛮准的。
因为这次我没在棺椁上看见省略号气泡,棺椁打开后很正常的露出一只棺材,檀香木的,很是阔气。那些伙计见状多多少少都舒了口气,准备靠近了。
干这一行的都是为了求财,又怕没命花所以显得贪生怕死……我试图猜测像张起灵和黑瞎子这样的人为什么也要流连于地下,但除却某种不应该让旁人知晓的使命外,或许他们自身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庞大的局里,而我对这一切都不知不晓。
我的直觉是一种很难用语言表达的东西,它模模糊糊地为我指了一个方向,却不肯再详细一些,只让我不清不楚地继续摸索……但我向来是不擅长动脑的。
棺材里的防腐技术做得很好,但躺在里面的二人却是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
“……我的乖乖,冥婚啊?”
有人一阵咋舌。
我看一眼,男尸确实已经很老了,或许他死前还没这么老,不过死后有些缩水,脸上的褶皱也就更深了,一身大红喜袍就显得很不适宜。相比之下那具女尸简直称得上是美若天仙,除了肤色轻微泛青外,她竟然连嘴上的口脂都没掉色。
黑瞎子啧啧称奇:“这女的嘴上涂的红漆吗?跟吃了死小孩一样。”
她一身凤冠霞帔,华贵精美。凤冠霞披可以被认为是明朝女性的最高也是最希望能够追求到的目标了。一部分是因为这是专门做给高官们的夫人穿用的,当然是身份的象征了;另一部分是因为它的设计还有造型上真的是华丽和精美。所以这就是明时期富家女性嫁人的时候必备的装束之一了。先不说明显就做工精细的凤冠,就那金绣纹的霞披,还有金珠翠当作装饰,下面是玉坠子,听眼镜中年说按礼服制度一品命妇才有资格这么穿。
可她表情却没有和幸福快乐之类的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挨边,反而是含幽带怨,那股子让我觉得脖子发凉的怨气此刻尤为凝实。就算她下一刻就起尸我都不觉得奇怪。
张起灵伸手在两具尸体的腹部各按了几下,说:“里面没有机关。”
看那男尸为了对方连亲儿子都杀的态度,估计也不想让别人碰她,更别说往人肚子里塞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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